1998年夏,我从北京到波士顿又从波士顿回北京都是乘坐韩国航空的飞机,我得到了与我以前数次搭乘的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完全不同的感受,我无法确切地说出这种感受是什么,但可以确切地说,这是一种韩国味。两次飞行都在汉城转机,从空中看去,韩国首都给我的印象是:一种特殊的小巧。坐在汉城机场的候机室里,有那么一刻,我想,要是能够到汉城的大街上去逛逛,那该多好啊!
现在想起来,也许要由我的书来代我实现逛汉城大街的愿望了。如果它能躺在汉城书店的书架上,被人买下,拎着走上大街……
这是一本中西比较的书,中国古文化在书中之所以以这种形象呈现出来,完全在于拿它与西方文化相比,如果我写一本中国与印度比较的书,在印度不计时间与历史只重宗教关怀的文化的对衬下,中国古文化将会显出另一种形象。哲学家早就说,事物以什么样子显现,是由它以什么为自己的参考系决定的。从原则上说,参考系是无限的,因此事物可以有很多很多形象;但是只要你选定了参考系,事物会显现为什么样的形象又是一定的了。因此这本书虽然只讲了中西比较,然而它的书外之意又不仅是中西比较。
一本书的意义,是与读者的接受分不开的,当这本书由韩国人来读的时候,会生成出什么样的意义呢?这是我无法知道的。但一想到此,又使我觉得十分愉快——
人有他的缘分,书也有它的缘分。
作者
1999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