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和谐和悲剧是古代西方最主要的美学范畴,崇高是近代西方最主要的美学范畴,那么荒诞就是现代西方最主要的美学范畴。荒诞的出现主要是与西人的自由追求相连。人,作为自然存在物,是受自然规律束缚甚至强制的。人在物种的进化中能进化为与自然相对立的人,是一步步摆脱或征服自然束缚和强制的结果。自由,即摆脱束缚和强制,要求自主和自决的追求,也许是与人俱来的一种追求。自由总是相对于束缚而言。束缚归根到底无非两类:一为外在的,即自然律令和社会规范的束缚;一是内在的,即肉体自然和心理观念(内化了的社会观念)的束缚。自由和束缚的对立是要求发展的人的运动本能和相对静止的自然和社会律令的对立。人生成为文化,自然规律也被赋予了社会性,自由追求也因文化的差异而有了具体的形态和历程。
自由是西方文化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然而只是在现代,自由与荒诞连在一起的时候,才对美学发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逍遥是中国古代与自由最近似的一个概念。它在庄子那里一出现就对中国美学产生了巨大影响,一直到宋代,逍遥与梦幻感相连时,才从美学的显赫地位慢慢地退了下去。要对中西美学进行总体把握,自由和逍遥都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不过只有把二者各自的相连系统放在一起进行考察,其重要性方能敞开出来,这就是抗争、自由、荒诞和退隐、逍遥、梦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