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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的性犯罪监区里,还有更多臭名昭著的罪犯,如被称为“奥兰多枕套强奸犯”的多尼尔·福克斯、前迈阿密冲浪冠军艾伦·贾尼恩,还有来自拉斯维加斯的舞台催眠师霍勒斯·冈贝尔。这三个人都因多起强奸案被判入狱,格拉登在服刑期间尝试为他们写过很多上诉材料,但都没能让他们重获自由,也没有为他们的案子争取到重新审理的机会。


但亨切尔说,格拉登在被监禁的一年里,彻底研究了自己案子的审理过程,在上诉材料里再一次强调使他获罪的那些照片的获取方式不合法。


亨切尔解释说,找到照片的那名警官叫雷蒙德·戈麦斯,在听到五岁的儿子说自己被一个在保育中心工作的男人猥亵后,他愤怒地闯进了格拉登的家。


这位事发时不当值的警官宣称,他敲了门,但没人应门。发现房门没锁,他便进了房间。之后他在有关此事的听证会上作证说,他发现这些照片摊在床罩上,于是立即从格拉登的公寓离开,将此发现报告给其他警探,后者从法院申请了搜查令。


警探当天便携带搜查令迅速来到格拉登的公寓,从壁橱里找到了藏匿的照片,于是逮捕了格拉登。格拉登在法庭上坚称离开公寓时锁好了房门,照片也没有摊在外面。他抗辩道,无论房门有没有上锁、照片有没有摊在外面,戈麦斯的搜查行为明显侵犯了他的不受非法搜查和没收财产的宪法权利。


尽管如此,初审法官认为戈麦斯进入公寓时的身份是一位父亲,而非一名警察。在这一过程中,他偶然发现了本案的关键证据,因此这一行为并不构成违宪。


但之后的上诉法庭却支持格拉登的说法,认为戈麦斯曾经在警队中接受过有关搜查和没收财产程序的培训,理应更清楚不能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进入他人住宅。再后来,佛罗里达最高法院没有驳回上诉法庭的裁决,为本案重新审理过程中不得使用这批照片作为呈堂证物铺平了道路。


公诉方不得不面对缺少照片这一关键证物的棘手状况。因为缺乏证据无法赢得诉讼,公诉方只得同意格拉登通过向法庭认罪换取减轻刑罚,于是他向法庭承认曾对一名孩童犯下了猥亵罪。


此项罪名的最高刑罚是五年监禁加五年保释。当时,格拉登已经在监狱服刑三十三个月,还因表现良好获得三十三个月的减刑。最后,虽然法庭对他做出了最高刑罚的判决,但他仍旧当庭获得保释,以自由人的身份离开法庭。


“这是用狡计绕开了法律制裁,”亨切尔,这位前检察官回忆道,“我们知道他犯下的罪行,却无法使用手头的证据。判决下来以后,我无颜面对那些父母,还有他们的孩子。因为我知道,一旦这个人逍遥法外,他很可能会再次犯下同样的罪行。”


保释还不到一年,格拉登便失踪了,因违反保释条例,他被列入了通缉名单。本周,他终于在南加利福尼亚露面,随之而来的是被当地警方称之为“致命恶果”的谋杀碎尸案。


格拉登再次把这篇报道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并为其中详尽的细节和赋予他的极高评价而深深陶醉。他还非常喜欢文章字里行间透出的对戈麦斯警探所述案情的怀疑,任何一个读这篇报道的人都能感受到。没错,就是那个骗子,他在心里骂道,就是他闯进了自己的公寓,毁掉了整个案子。他甚至想拿起电话,打给这个女记者,好好感谢她写出这么好的报道,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太冒险了。他想到那个亨切尔,那个年轻的检察官。


“终结者,”他大声说出了口,然后高声大喊,“看啊,终结者!”


他心潮澎湃,满是欢喜。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他现在就登上了头版。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会一点一点全部了解的。他们会知道的,他的荣耀时刻就要降临了,很快,很快。


他起身走向卧室,准备出门采买补给品。他想最好还是赶早去。他再次看了眼达琳,弯腰碰了碰她的手腕,又抬了抬她的胳膊。死后的僵直已经出现了。他注视着她的脸,她下巴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收缩,这令她的嘴唇向后拉起,牙齿露出,形成丑陋的微笑。她的双眼依旧瞪着,似乎在凝视床头镜里映出来的他们的影像。


他伸手扯下了她的假发。她其实有一头红褐色的短发,他觉得没有任何吸引力。他注意到金色假发的下方边缘沾上了血迹,于是拿进浴室冲洗干净,又把自己收拾妥当。做完这一切后,他回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需要带出门的物品。离开卧室前,他又回头望了那具尸体一眼,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她身上那块刺青到底是什么图案,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


他把空调调到高挡位,离开房间,关上房门。他在起居室里换衣服,一边换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要记得在商店里买点熏香。他决定就用从达琳钱包里翻出的七美元。毕竟是她制造了这个麻烦,他想,当然得由她付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