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恰克问。
泰迪点点头,“经由眼眶的额前叶脑白质切离术。手术做起来很好玩,恰克。他们把你电休克,然后用一根冰锥刺进你的眼睛。我不是在开玩笑。不用麻醉剂。他们这里插插,那里捅捅,从大脑里取出一些神经组织,然后就大功告成。简单极了。”
恰克说道:“《纽伦堡法案》禁止——”
“纯粹为了科学的利益做人体实验,没错。我原以为我们碰到一个违反《纽伦堡法案》的案子。参议员也这么认为。可事实并非我们想的那样。如果是直接对付病人身上的疾病,这些实验就可以进行。所以只要一个医生说:‘嗨,我们只是在帮那个可怜的家伙,看看这些药物是否能导致精神分裂,那些药物是否能治疗精神分裂……’这样他们就完全不触犯任何法律。”
“慢着,等一下,”恰克说道,“你说这个叫诺伊斯的做过一个经由,呃……”
“经由眼眶的额前叶脑白质切离术,没错。”
“可是不管这个手术有多原始,如果它的意义在于让人冷静下来,他又怎么可能在公园广场攻击别人呢。”
“显而易见,这方法不管用。”
“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泰迪再度看到那些弧光,这回他相当确定听到了狂风怒啸中透出来的引擎突突声。
“执法官!”声音在风中十分微弱,但他们两人都听见了。
恰克把腿甩到石板边上,跳了下来,跟泰迪一起站在门口。他们看见墓地远处的车前灯,也听到了扩音器传来的喊声,还有尖锐刺耳的噪音。
“执法官!如果你们在这里,请给我信号。我是副院长麦克弗森。执法官!”
泰迪说:“你说厉不厉害?他们找到我们了。”
“头儿,这是座小岛,他们总会找到我们。”
泰迪和恰克目光交会,然后泰迪点点头。从认识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恰克眼中流露出恐惧,他咬紧牙关,试图抵消恐惧。
“没事的,伙计。”
“执法官!你们在这里吗?”
恰克说:“我不知道。”
“我很清楚。”泰迪说,尽管实际上并非如此,“跟紧我。我们现在要走出这个鬼地方,恰克。别一不留神出了岔子。”
然后,两人走出门外,步入墓地。狂风犹如一排站在锋线上的橄榄球队员冲撞着他们的身躯,但他们稳住脚步,手臂扣在一起,抓住对方的肩膀,朝着灯光蹒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