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钟津多子?”熊城情不自禁惊呼出声。
“嗯,就是所谓的彩虹双脚处有黄金壶。也许只有那样的彩虹才有可能掌握得住吧!熊城,一般说家。彩虹在视觉半径约四十二度的位置会先出现红色,而该位置正好是火箭弩掉落之处。另外,该红色如果与克利瓦夫夫人的红发相映称,便能想像那是足以令人射偏目标的强烈眩光。更何况在近距离所见到的彩虹一分为二,颜色也苍白浅淡。”法水住口,但脸上又随即浮现得意的微笑。“熊城,只有押钟津多子绝不会那样,因为她以独眼所看见的彩虹只有一个,而且由於明暗对比强烈,色彩相当鲜明,完全无法辨别在一旁的同色物体。啊!那只候鸟——已化为雷维斯的情书——从窗外飞入,偶然地包围住克利瓦夫夫人的颈项,造成无法瞄准标的物之缺陷,这绝对只有津多子会受到影响。”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你刚刚说彩虹乃是雷维斯的情书?”检察官怀疑自己错听,追问着。
法水慨叹地进行他独特的心理分析:“支仓,你只知道这桩事件晦暗的一面,因为你忘了克利瓦夫夫人被吊在半空之前,伸子曾在窗畔出现。所以雷维斯见到伸子后,以为她是在武器室,才会在喷泉旁唱咏他理想的蔷薇。对了,你知道《所罗门王之雅歌》的最后章句吗?就是‘我所爱的人呀!请赶快走,如行经花香遍地的山上的鹿,如同小鹿’。那是对神充满憧憬恋慕、世上最伟大的情书,其中更将心爱者的心譬喻为彩虹。根据波特莱尔的说法,那七种色彩等於热带性的狂热之美;而若依查尔德的歌咏,天主教主义的庄重灵魂之渴望会从中而生。另外,近代的心理分析学家们将该抛物线假设为雪橇滑行山坡时的心理,认为彩虹乃是恋爱心理的表徵。
支仓,那七种色彩是画家的调色盘,也相当於钢琴的每一个琴键,而彩虹的抛物线既是色彩法,也是旋律法、对位法,因为,移动的彩虹以每次两度视觉半径的视差进入视野里,变化色彩之后离去,也就是雷维斯将韵文的情书譬喻为彩虹送给伸子。”
依法水的说法,最初是认为制造彩虹乃是为了庇护某人的骑士行为,等到更加深入探索,终於归纳为恋爱心理时,也只能认定凶手未射中克利瓦夫夫人绝对是偶然。但是,问题在於无法对检察官和熊城提出实证,让他们不但半信半疑,甚至以为法水拘泥於彩虹之类的梦想,所以不想挖掘最重要的算哲之墓窖,当然更意料不到雷维斯的恋爱心理会在事件后段引起最后的悲剧,另外,他们更不可能注意到法水推定押钟津多子为凶手之事,其中更还潜藏着某种重大的暗示性观念。
似此,一度被视为绝望的事件在短时间的讯问中反覆起起伏伏,然后,到了五点三十分,终於展开对现象性之全部希望所寄托的“大楼梯后面”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