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充满瓦斯异臭的房间,在天色大亮的清晨户外阳光,以及方才打开的美术灯光照射下,内部明亮非常,静谧无声。
阿蓝言下之意,应该是凶手遗留或带入的某种疑似证据之物。可是,指的到底又是什么?亚利夫在敞开的窗户吹入的冷风中瑟缩着身躯,缓缓环视书房里面一切物件。
靠楼梯的房门现在已经打开,可是发现尸体当时却扣上门链,更从内侧锁上,上方的气窗虽然有小小的拉门,但外面嵌着铁条,而且从灰尘堆积状况判断,丝毫没有被拉开过的迹象。与书库相通的房门也同样由内侧锁上,钥匙插在锁孔中;同时,两扇房门都找不到任何缝隙。
西向的小窗、南向的三片玻璃大窗,扣锁也都紧紧扣上,没必要再找刚才打开窗户的两人求证。而且,外面是森严的铁格子,宛如牢狱般严禁有人进出。
试着触摸上个月中旬才改为寻常图案的壁纸与地毯,应该也无异样。天花板上吊着看起来无比牢固的紫水晶美术灯,地板上则放置有旧式装饰图案的瓦斯暖炉、舒适的桌椅、搬走橙二郎后保持凌乱的床铺。壁橱里摆着上面各自贴了标签的海金砂、南蛮毛、皂荚、白刀头、苏铁实、地黄、川骨、天麻、香附子、白南天等等干燥草根树皮的几十个玻璃瓶。整个房间里呈现奇妙的静寂,昔日“绿色房间”的景象已完全消失,只有这个壁橱还是绿色油漆,反而更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但是,阿蓝说“那东西不该在那里”的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
亚利夫用手帕捂住鼻子,站在美术灯正下方,小心翼翼环视四周。忽然,他注意到了壁橱和桌上摆放的奇妙土偶。大概是橙二郎出于兴趣而蒐集的吧?只有单纯眼睛和嘴巴与稚拙手脚的土偶,应该属于原始时代的美术品。亚利夫拿起来一看,发现脚底贴则写有
“绳文后期·群马县”或“墨西哥·哈里斯柯省出土”等字样。另外,更让人觉得异样的是与这些怪奇古拙土偶摆在一起,桌上有一只在百货公司玩具卖场经常可见到的崭新士兵玩偶,身穿鲜红色上衣,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不可能是为了刚出生的绿司而买的吧!亚利夫正要伸手向这个应该是阿蓝所指的玩偶时,楼下传来岭田医师激动叫着跑进屋里的声音。
橙二郎的死因很明显是一氧化碳中毒,但是,这次却无法比照红司死亡当时擅自处理。经过检讨前后的处置措施之后,首先将尸体送至医院,然后再向警方报案。将近正午时刻,名片上写着“真名子肇巡官”字样的刑事,带着两位眼神锐利的男子抵达冰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