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东一边思索一边踱步,竟又碰上了遥大鲸。他不禁再次感慨:缘分这东西果真奇怪啊……
“你一个人瞎转悠啥呢?”遥大鲸粗声问道。
贺望东没有回答,只道:“正好有个事要拜托你。”
“啥事儿?”遥大鲸刚处理了一起邻里纠纷,正心情舒畅。
“你能调出当年的案卷吗?”
“哪个案卷?”
“郑庄那件案子。”
遥大鲸愣了愣,问道:“你要那二十多年前的案卷干啥?你不会是想继续查吧?当年都没查出凶手,现在更甭想了。”
“不过是想看看。你就说帮不帮忙吧。”
“帮!”遥大鲸拍拍胸脯,难得贺望东有求于自己,他自然要好好表现。
郑庄生前是百工监副监,他的案卷存在大理寺中。一般人自然是看不了案卷的,即便是朝廷官员要看案卷,也须上报大理寺卿,经层层审批后方可调取,一来二往得好几天。遥大鲸一个金吾卫的小官,何以如此自信?原来,管理卷宗室的小吏是他的发小,又素来景仰遥大鲸的叔叔,一听遥大鲸要看二十年前的旧案卷,左右为难了半晌,磨不过和遥大鲸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分。
“就一会儿。”遥大鲸的发小道,“只能在这里看。”
“行。”遥大鲸拍拍发小的肩,“就知道你小子讲义气。”
“就你不讲义气,让我干这掉脑袋的事儿……”
遥大鲸的发小很快找来了郑庄的案卷,居然只有薄薄五页纸,光陈述凶案现场就用掉了四页,最后一页记录了审讯申舒的情况。
“就这些?”遥大鲸诧异道。
“就这些。”发小压低声音催命似的说道,“看完赶紧走吧,万一上头追究,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小子不会搞什么花样,故意藏着不给看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发小有些不悦,“我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你倒好!”
遥大鲸还要说什么,被贺望东抢过话茬儿道:“行了,走吧大鲸,多谢你这位兄弟。”
出了卷宗室,遥大鲸和贺望东便分道扬镳,一人回金吾卫,一人回掬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