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帕克说。
门开了,希拉走了出来。
“他睡着了。”她说,“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您知道,他觉得他是恶魔。他以前像这样发作过两次。”她简单地补充道,“等医生来了我再去看他。”
警方的医生率先到达,进屋去了。又过了一刻钟,彭伯西也到了。他看上去惊慌失措,匆匆跟温西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也走进里屋。其他人都无所事事地站在周围。接着罗伯特·芬迪曼在朋友家接到紧急传唤,也赶来了。
这时,两位医生都出来了。
“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并且伴有明显的幻觉。”警方的医生简短地说,“可能到明天就好了。睡醒就会好。我知道他以前也发作过。就是这样。一百年前,他们把这个称为魔鬼附身,但是我们知道得更清楚。”
“是的,”帕克说,“可是您是否认为他自称谋杀了他的祖父也是一种幻觉?还是说他在处于幻觉状态时谋杀了他祖父?这是关键之处。”
“现在无法判断,两者都有可能。最好等到这种刺激消退之后再说。到时候你就能问清楚了。”
“这么说,您不会认为他会永久性地——发疯吧?”罗伯特焦急地问。
“我认为不会。我认为这是所谓的精神波动。您也是这样想的吧?”他补充道,转过头看着彭伯西。
“是的,我的意见也是如此。”
“您对这种幻觉怎么想呢,彭伯西医生?”帕克继续问道,“他有没有做这种疯狂的事呢?”
“他当然认为他做了。”彭伯西说,“但是我无法断言他这种想法有没有根据。他会时不时地坚信他受到了魔鬼的掌控,当然我们很难判断一个人在受到这种幻觉的影响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他避开罗伯特痛苦的眼神,单朝着帕克说。
“在我看来,”温西说,“如果你们能够原谅我贸然提出我的意见的话——这个问题完全可以撇开芬迪曼和他的幻觉来解决。芬迪曼将军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服下那种药物——能不能让药在它事实上发挥效力的时候发挥效力?如果到了八点它还没有起效,就不会起效了,这事儿就结束了。”
他的双眼盯着彭伯西,看到他在开口之前用舌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这个我不能随随便便地回答。”他说。
“药丸也有可能是在早些时候就混在芬迪曼将军的药里了。”帕克说。
“有可能。”彭伯西同意。
“它的形状大小跟他平常服用的药物是一样的吗?”温西问道,再一次紧盯着彭伯西。
“我没有见过那粒有问题的药丸,所以不好说。”彭伯西回答道。
“这样的话,”温西说,“据我了解,如果那粒有问题的药丸是芬迪曼太太的,里面就应该含有士的宁和毛地黄苷,在检查将军的胃的时候士的宁的成分应该会显示出来。我们可以再查一查这一点。”
“当然。”警方的医生说,“那么,先生们,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已经做不了什么了。我给病人开了一张处方,当然得到了彭伯西医生的认同”——他躬了躬身,彭伯西也躬了躬身——“我去配药,你们让他服下。我明天早上再来。”
他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看帕克,后者点了点头。
“谢谢您,医生,明天早上我们会请您给出进一步的报告。警长,请您负责妥善地安排好芬迪曼太太。少校,如果您想留在这里照顾您的弟弟和芬迪曼太太的话,请自便,警长会尽可能让您舒舒服服地待在这儿的。”
温西拉住彭伯西的手臂。
“跟我一块儿去俱乐部坐一会儿,彭伯西,”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注释:
[1]罗曼尼康蒂酒(Romanée Conti),法国勃艮第出产的一种红葡萄酒。
[2]苏特恩白葡萄酒(Sauterne),产自法国波尔多。
[3]基安蒂葡萄酒(Chianti),产自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