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样,”她最后说,“但我会按您说的办。”
她又坐回桌旁。
“那么,先生们,女士们,”波洛语速很快,“我继续先前的发言。请注意,我的目标是查清真相,无论真相本身多么丑陋,对追寻它的人而言,都将是新奇和美妙的。我这把年纪,精力大不如前,”他停顿了一下,显然巴望有人反驳这句话,“这很可能是我调查的最后一个案子。但赫尔克里·波洛不会用一次失败来画上句号。先生们,女士们,我正式告知诸位,我要知道真相,而且我一定会知道——无论你们怎样横加阻挠。”
他最后这句话里的挑衅意味挥之不去,像是直接甩到我们脸上一样。众人不由都有些畏缩,唯有杰弗里·雷蒙德仍旧保持着和平时一样的幽默态度,泰然自若。
“您说‘无论我们怎样横加阻挠’,是什么意思?”他的眉毛微微一挑。
“就是说,先生,这间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他挥挥手,原本喃喃自语的声音越变越大,气愤不已,“得了,得了,我心里都有数。也许这些事无足轻重,表面看来与本案毫无瓜葛,但确实存在。你们每个人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得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那包含了挑战与责备的目光横扫全桌,人人都随之低下头,不敢正视。对,连我也未能幸免。
“请回答我,”波洛带着奇怪的笑容,从座位上站起来,“恳请诸位告诉我实情——全部实情。”
鸦雀无声。
“没人有话要说?”
他又笑了一声,同样奇怪的笑。
“太糟糕了。”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