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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环往复的辨与忘


40年代的中国新诗又普遍转向“明辨”,九叶诗人推重的“新诗现代化”特别强调对语言潜能的开掘,强调的“是如何在种种艺术媒剂的先天限制之中,恰当而有效地传达最大量的经验活动”袁可嘉:《新诗现代化的再分析》,载1947年5月18日天津《大公报·星期文艺》。。语言多层次的矛盾冲突,以及在矛盾冲突中的辩证发展、螺旋推进成了一些九叶派诗歌的基本文法特征;艾青及七月诗派也主张语言的“明快,不含糊其词”,“以全部力量去完成自己所选择的主题”艾青:《我对诗的要求》,见《艾青谈诗》,38页,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其他的许多抗战诗歌皆词义明确,词性单一,句子主谓宾成分清晰,逻辑性鲜明,全诗的流动感、推进感十分明显。例如蔡其矫《风雪之夜》:“风呀!你是要打倒敌人还是要摧毁田园?/雪呀!你是要孕育丰年还是要带来灾难?/寒冷到了最后,黑夜到了尽头,/中国呀!你在胜利的面前站立起来!”黄宁婴《泪的故事》:“我想写一首诗/总结我近年来流过泪的故事/因为像那样的日子/很快很快就要永远地过去。”严辰《送别两章》:“你走了,/带不去的/是你辛勤开垦的土地,/是你亲手制的纺车,/你的许多有意义的时日。”在这方面,九叶诗人穆旦尤为自觉,他认为,“诗要明白无误地表现较深的思想”转引自郭保卫:《书信今犹在,诗人何处寻》,见《一个民族已经起来》,180页。,他笔下这样的诗句是何等地具有“明辨”的色彩:“虽然现在他们是死了,/虽然他们从没有活过,/却已留下了不死的记忆,/当我们乞求自己的生活,/在形成我们的一把灰尘里。”(《鼠穴》)诗人郑敏认为穆旦诗歌的文法特征是:扭曲,多节,满载到几乎超载。参见郑敏:《诗人与矛盾》,见《一个民族已经起来》,33页。


如此说来,“明辨”与“忘言”的循环往复便是古今中国诗歌共同的文法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