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艺文志》中著录《庄子》五十二篇,晋代最早为《庄子》作注的司马彪所用的本子也是五十二篇。而我们今天看到的《庄子》是三十三篇:内篇七、外篇十五、杂篇十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魏晋时期,《庄子》虽然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但是当时并没有完善的定本。这一时期另外一位为《庄子》作注的哲学家——向秀,注释的本子是二十六篇,即内篇七篇和外篇十九篇。崔撰注释的本子是二十七篇,即内篇七篇和外篇二十篇。可见,魏晋时期《庄子》的传本并不确定。当然内七篇都是一致的。郭象将《庄子》删减、整理成三十三篇,也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庄子》。所以,我们今天读《庄子》是无论如何离不开郭象的。
郭象删减掉了《庄子》的哪些部分呢?因为《庄子序》中没有提及,所以之前一直搞不清楚。直到近代,在日本一部旧钞卷子本中发现了一段202字的残篇,武内义雄和王叔岷等人研究后,断定为郭象所作。这篇文字里就提到了《庄子》中很多诞妄不经的内容。王叔岷的《庄学管窥》里,辑录了许多这类的佚文。比如蜻蜓的眼睛放多长时间后会化成珍珠、鬼的影子是什么样子之类的,或类《山海经》,或类占梦书。这类内容在原来的抄本里有近三成,被郭象全部删掉了。可以说,经过郭象的删减、整理,《庄子》才真正恢复了作为一部哲学经典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