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娱乐
首 页
购买会员
联系网站
会员中心
四 用因三尽

最后我们来讲邵雍哲学中的用。这个部分我以“用因三尽”来概括。“三”这个数字把圆的概念引入进来。算法里常常讲“径一围三”[1]。邵雍将八卦纳入到三的系统:


体者八变,用者六变。是以八卦之象,不易者四,反易者二,以六卦变而成八也。[2]


八卦显然是二乘四。但邵雍把对反的两卦算为一卦,震艮、巽兑,加上不变的乾坤坎离,就成了六。“体者八变,用者六变”,六是二乘三,三这个数字出来了。八卦是二的三次方,六十四卦是二的六次方,都跟三这个数字有关。将《周易》纳入到三的系统,也就凸显出了《周易》的用的品格。邵雍是强调主体性的。朱子曾说:“康节煞有好说话,《近思录》不曾取入。近看《文鉴》编康节诗,不知怎生‘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底诗却不编入。”[3]这里显然有对吕祖谦的批评。经纶就是人的主体性的调动和发挥。“起震终艮一节,明文王八卦也;天地定位一节,明伏羲八卦也。”[4]按照邵雍的理解,《周易》的系统有伏羲之易和文王之易。伏羲之易是先天学,文王之易是后天学。先天学在我看来基本上是客观和必然的,到了后天学就有了主观人为。在用《易》《书》《诗》《春秋》建立起来的皇帝王伯的顺序当中,文王在《诗》的位次,恰好是朱子所讲的“二之半”,是转向衰败的阶段。其实在皇和帝两个阶段,没有主观人为是没关系的,因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只要顺任时势也就可以了。但是到了王这个阶段就需要人的主动的经纶了。这也正应和了《易传》对《周易》的理解:“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周易·系辞》)文王之《易》作于中古,用于向衰之世。这个《易》与《易》《书》《诗》《春秋》当中的《易》是不一样的。圣人之四府当中的《易》是指伏羲之《易》。邵雍理解《周易》的时候更多的是强调三的用的作用,也就是要强调人的主体性的发挥。


发挥出自己的主体性,不是要人主观地任意妄为。而防止主观地任意妄为的具体方法,就在于他所强调的数的作用。数是有其客观性的:“太极一也,不动;生二,二则神也。神生数,数生象,象生器。”[5]太极是统一的,所以不动。到了二这个阶段,就有了分别和变动。这里的神,强调的就是动。由神之动而生数。数是象和器的基础和根据。这里的“器”不一定是物。一切治理工具、治理方法、治理原则都可以叫作“器”。数是观物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方法。邵雍强调蓍数、卦数、策数,强调数的自然而然、没有人为掺杂其中的客观性。对文王之《易》中的数的解析,既有对其用的性格的凸显,也有对其客观性的强调。


[1]“圆者径一围三,重之则六;方者径一围四,重之则八也。”《邵雍集》,第87页。


[2]同上书,第52页。


[3]《朱子语类》,第2553页。


[4]《邵雍集》,第139页。


[5]《邵雍集》,第1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