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事即生是也”这句话告诉你,生自身饱满,我们过好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就好了。死亡意味着根本性的失去,由于我们必然会失去,所以我们珍惜,因为人能珍惜,所以人才能饱满。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海德格尔讲“向死而在”[34]的用意所在。我一直觉得海德格尔的“being onto death”翻译成“向死而在”是不对的,正确的翻译应该是“在死的可能性之上的在世”,我们人就是在死的可能性之上的在世。如果我们规定每个人到70岁才有可能死,那么在70岁之前我们就玩儿命地作,或者我们规定,每个人注定不死,那我们还珍惜什么?你根本不会失去,那还珍惜什么?正因为人有失去的可能,所以我们才会去珍惜;正因为我们珍惜,所以我们才牵挂;正因为我们牵挂,所以我们的生命才饱满。这是真正儒家的道理。
[1] 王夫之:《自题墓石》,见《船山全书》(第十五册),长沙:岳麓书社,2011年,第228页。
[2] 吕大临:《横渠先生行状》,见《张载集》,北京:中华书局,1978年,第382页。
[3] 程颢、程颐:《二程集》,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第414—415页。
[4] “先生云:‘吕与叔守横渠学甚,固每横渠无说处皆相从,才有说了,便不肯回。’”见《二程集》,2004年,第265页。
[5] “伯淳尝与子厚在兴国寺曾讲论终日,而曰:‘不知旧日曾有甚人于此处讲此事。’”见《二程集》,2004年,第26页。
[6] 参见《陆九渊年谱》,见《陆九渊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492页。
[7] 张载:《诗上尧夫先生兼寄伯淳正叔》,见《张载集》,1978年,第370页。
[8] 参见吕大临:《横渠先生行状》,见《张载集》,1978年,第383页。
[9] 参见《宋史•张载传》,见《张载集》,1978年,第386页。
[10] 程颢、程颐:《二程集》,2004年,第427页。
[11]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288页。
[12]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282页。
[13] 程颢、程颐:《二程集》,2004年,第39页。
[14] 程颐:《答横渠先生书》,见《二程集》,2004年,第596页。
[15] “问:‘《西铭》如何?’明道曰:‘此横渠文之粹者也。’曰:‘充得尽时如何?’曰:‘圣人也。’‘横渠能充尽否?’曰:‘言有两端:有有德之言,有造道之言。有德之言说自己事,如圣人言圣人事也;造道之言则智足以知此,如贤人说圣人事也。横渠道尽高,言尽醇,自孟子后,儒者都无他见识。’”见黄宗羲、全祖望:《宋元学案》,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771页。
[16] 张载:《芭蕉》,见《张载集》,1978年,第369页。
[17]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7页。
[18] 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第44页。
[19]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7页。
[20] 陈来:《宋明理学》(第二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46页。
[21]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48页。
[22] 同上书,第9页。
[23] 参见牟宗三:《心体与性体》(上册),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3年,第394—401页。
[24] 参见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1982年,第45页。
[25]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11页。
[26]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8页。
[27]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7页。
[28] 陶渊明:《形影神赠答诗》,见袁行霈:《陶渊明集笺注》,北京:中华书局,2003年,第67页。
[29]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九《张子书》,1986年,第2537页。
[30] 张载:《张载集》,1978年,第7页。
[31] 参见程颢、程颐:《二程集》,2004年,第148页。
[32] 参见张京华:《近思录集释》,长沙:岳麓书社,2010年,第88页。
[33] 程颢、程颐:《二程集》,2004年,第17页。
[34] 〔德〕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北京:三联书店,2006年,第2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