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把《大学》收入《四书》当中,并对《礼记》中的《大学》古本做了修订:一方面,对古本的文本顺序做了调整,校正了错简的地方;另一方面,根据自己的理解,补写了被认为是佚失了的《格物致知传》。朱子在《大学章句》上用力甚多,临终前一天还在修改。他对《大学》的理解,总体上讲,堪称不易之论。现在很多人讲解《大学》,对《章句》妄加指摘,可谓不自量也。
与程子一样,朱子也把“格”解释成“至”。“格”解释成“至”有三层含义,第一层含义“即物”,也就是接触事物,尊重事物的客观性;第二层含义“穷理”,也就是研究事物的道理;第三层含义“至极”,即把所研究的道理推至极处。即物穷理需要一个长期的积累过程。指望研究一个事物就通晓天下的道理,就是颜回也做不到。天下事理无穷无尽,所以也不可能穷尽天下的事物。只能一点点地积累,也就是程子讲的“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积累久了,才能豁然贯通,从而达到物格知致的境地。也就是朱子说的“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31]一方面,对所有事物的外表、内在、细节、大体都有了清楚的了解,对客观事物的知识、对事物的秩序有了充分的把握。另一方面,也使得人的心灵的固有秩序彰明起来,使心灵的秩序具体化,成为人们判断选择的引领。第一个方面总体上来说是从客观知识的角度来讲的,第二个方面则着眼于认识的能力。在朱子看来,研究的事物越多、格物越多,心就越灵明,人的认识能力就越强。
关于朱子的哲学,我们就讲到这儿。
[1] 《朱子语类》卷第四《性理》,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60页。
[2] 同上书,第60页。
[3] 《朱子语类》卷第一《理气》,1986年,第3页。
[4] 陈来:《朱子哲学研究》,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99页。
[5] 《朱子语类》卷第一《理气》,1986年,第4页。
[6] 《朱子语类》卷第一《理气》,1986年,第3页。
[7]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72页。
[8] 同上书,第2374页。
[9]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73页。
[10]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76页。
[11] 同上书,第2374页。
[12] 朱熹:《太极图说解》,见《朱子全书》(第十三册),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72页。
[13]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76页。
[14] 程颐:《答杨时论西铭书》,见《二程集》,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第609页。
[15] 程颐:《答杨时论西铭书》,见《二程集》,2004年,第428—429页。
[16]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66页。
[17] 《朱子语类》卷第一《理气》,1986年,第7页。
[18] 参见〔荷〕斯宾诺莎:《伦理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年,第105—106页。
[19]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409页。
[20]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四《周子之书》,1986年,第2374页。
[21] 《朱子语类》卷第四《性理》,1986年,第70页。
[22] 陈来:《朱子哲学研究》,2000年,第136页。
[23] 《朱子语类》卷第五《性理》,1986年,第96页。
[24] 同上书,第89页。
[25] 《朱子语类》卷第五《性理》,1986年,第96页。
[26] 同上。
[27] 《朱子语类》卷第十二《持守》,1986年,第208页。
[28] 《朱子语类》卷第六十二《中庸》,1986年,第1503页。
[29] 朱熹:《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见《朱子全书》(第二十三册),2002年,第3130页。
[30] 朱熹:《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见《朱子全书》(第二十三册),2002年,第3267页。
[31]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