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地区的大千文化景观中,陵园(一称陵寝)是相当特殊的一部分。历代统治者,除了元代沿用蒙古族深埋不起坟的制度没有陵寝,其他各朝在皇帝、皇后以及他们的家人死后,均要修建规模巨大的陵墓以及用来供奉、祭祀和朝拜的建筑,即陵园。秦代的始皇陵,西汉武帝的茂陵,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明代的十三陵,这些人们所熟悉的陵墓便是古代陵园的一小部分。为了便于守护和后代皇帝的祭祀,古代陵园一般都建在都城所在的京畿地区。西汉帝陵,除了文帝霸陵和景帝杜陵,其余九个陵都横排在渭水北岸的咸阳五陵原上。唐代因要凭借山势造陵,陵园即建在关中平原北部边缘的山岭。北宋的陵园集中在今河南省巩义市伊洛河东南,在都城开封的西面不太远。明代陵园在北京北面的十三陵。清代的东陵在河北遵化市,西陵在河北易县,分别在北京的东面和西面。
由于历代帝王都相当迷信,推行“事死如死生”的礼仪制度,陵园一般都是按照帝王生前的宫殿格局设计,又按照当时礼制的需要进行规划,建造时要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规格制度雄伟森严,体现了帝王生前荣耀奢侈,死后依然尊荣无比的要求。历代的陵园,除了埋葬帝后的坟墓皇陵,还有许多供祭祀用和供墓主灵魂享用的地面建筑。例如,东汉时有供朝拜祭祀用的寝殿,供墓主灵魂游乐用的便殿,以及供墓主灵魂起居饮食的寝宫等地面建筑。唐宋陵园的主要建筑有上宫和下宫,前者供上陵朝拜或举行祭献典礼之用,后者主要供墓主灵魂饮食起居生活。此外,一些陵园前还有各种各样的大型人物和动物雕塑,陵墓中有壁画和许多陪葬物,举世闻名的兵马俑即是秦始皇陵的陪葬物。
体育是增强体质的主要途径之一,也是日常娱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历代统治者既讲究吃喝玩乐,纵情声色,自然也不会忽略体育运动和体育竞争带给他们的乐趣,因此,都城的体育活动一般也比其他地方兴盛,这在重视体育的西汉和唐代尤为突出。
据记载,西汉开国皇帝刘邦将父亲迁到长安以后,为了免除他的思乡之苦,将家乡的乡邻也迁入长安。随之,刘邦故乡徐州的蹴鞠(古代的踢足球活动,球是实心的)运动也传入长安,进入宫廷,并深为帝王贵族和民间百姓所爱好。汉武帝也是蹴鞠场上的常客,平定西域后还将擅长此道的胡人集中在京畿的离宫别馆中,以供随时观赏。在豪门大族比较集中的长安近郊,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常常成群结伙,进行蹴鞠比赛。
唐代皇帝不仅喜欢观赏体育比赛,更多的是直接参加体育活动。雄才大略的唐太宗不仅是射箭好手,也是唐代最为盛行的马球运动(骑上马上击球、追球的一种运动)的倡导者。唐中宗李显、玄宗李隆基以及唐后期的一些皇帝,都是马球的热烈爱好者。拔河、秋千、围棋、角抵(类似摔跤)、划船、射箭等,都是唐代宫廷中颇受欢迎的体育活动。上之所好,下必行之,长安城中体育之风很盛,高手云集,促进了全国体育运动的发展。
政治中心的优越地位和五方杂处的民族构成,使都城成为国内各民族文化,南北方文化,乃至中外文化交流的中心。在都城,既能看到西域南海商贾带来的异国情调,草原和森林民族带来的骠悍习气,南方士人带来的楚语越言,也能发现各地的婚丧礼俗、衣服穿着、饮食烹饪、宗教信仰和社会风俗,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明清时期,都城又出现来自外省重要府州的众多会馆,成为全国各地人民在都城安营扎寨的据点,促进了文化的多样化和交流融合。芜杂斑驳,光怪陆离,风俗各异,类似反映多种文化共存的词汇,往往都是不同时期的人议论都城文化特点的常用语言。
古代的都城首先是政治中心,是帝王和官僚的社会,一切都围绕着政治权力轴心运转,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虽然古代的城市大多是州、府、县衙门的所在地,城市的许多方面也与政治有关,但政治的色彩毕竟远远不如都城。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我国沿海一些昔日的小城,发展为近代的工商业城市。两相比较,可以看出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充满政治色彩的政治中心城市,后者是工商业气息浓厚的经济中心。就最后的帝都北京而论,即使在社会生活方面也充满了政治的色彩。北京的店号,多有朝政要人的题匾。某些菜肴的来源和命名,某些街道和胡同的名字,都与某官僚或某官府有关。皇室和官僚、士大夫的生活方式和消遣娱乐,促进了北京建筑、园林,乃至景泰兰、玉器、雕漆、珐琅、石刻等特种工艺的发展,甚至金鱼养殖、字画、书肆、戏院、茶坊的兴起也与之有关。皇室和高官显贵的风流韵事,则成了都城市井小民饭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这种社会生活中官文化的氛围,与都城巍峨壮丽充满皇家威严的紫禁城,高居亿万人之上的帝王气概,官僚军将颐指气使、居高临下,以及与下层人民生活形成鲜明对比的糜烂奢侈,无疑是十分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