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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桃之夭夭

◎李晓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三千年下,春天的灿烂和新婚的喜悦,依然给力地扑到你的面前,而其标志意象,便是盛若云霞的桃花。


我们今天吃到的水果干果,大多从域外传来。葡萄当然直接就是外语译音,核桃本名胡桃,苹果也是音译和意译的结合。近年来,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丝绸之路仿佛从尘封的历史中重新活起来。其实,丝绸之路从未被湮灭,我们每天一衣一食,都承泽着她的恩惠,却是日用而不自知。


桃,则是不折不扣的中华本土出产,通过丝绸之路传播到西方,一路向西,桃之夭夭。桃的起源,可上溯至神话《夸父追日》,夸父渴死之前“弃其杖,化为桃林”,英雄的父亲将对人间的不舍和族人的留恋,寄托给和心脏最近似的仙果。桃子,是鲜红的父亲的心和血。


《桃夭》属于《周南》,《魏风》里有“园有桃,其实之肴”。可见,周代时,从河南到关中天水一带,黄河流域的核心地区,桃已普遍人工种植,且很成规模了。今天,天水秦安水蜜桃成为主导产业,实在是渊源有自。每年四月份,秦安县举行桃花节。辛弃疾词云“山下千林都觉俗,山上一枝看不足”,秦安桃花,山下千林,山上也千林,一株株桃树少女般静立在川道里、大路边、梯田中、小径旁、山冈上。驱车或步行盘山而上,仿佛都在向你娇羞地打招呼,和辛弃疾并称宋词“二安”的李清照,叙小姑娘见生人时“和羞走,依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秦安桃花也如是。株株桃树相依,片片桃花相连,相得益彰,色泽愈加浓烈,站在山巅四望,如火焰般,从大地湾一直燃烧到今天。


相伴既久,情感亦深。在所有植物和水果中,桃,无疑故事最多、寓意最好,也最感亲切。“灼灼其华”,热切浓烈的爱情,少男少女心里眼里喷出火。《园有桃》却是粉红的忧郁,“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心之忧矣,其谁知之”,不仅一派小资气文艺范,现代派哲学文学之话语困境,亦跃然而出。桃子,还是许多大事的关键道具,卫灵公和弥子瑕的断臂之交,成也桃,败也桃。“二桃杀三士”的故事,足可以见证又大又红的水蜜桃多么稀缺宝贵。我们吃到秦安水蜜桃,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是烈士的鲜血换来的。”


秦安“桃后”


不过,秦安水蜜桃的确来之不易。我小时候,家中院子里就有一棵桃树,好像是全村唯一的一棵。我们村梨树很多,核桃、杏也不少,可惜没桃树。我家的这棵,是从邻县移植来的。树不高,小孩子一步就能跨上树杈。树冠却伸展得大,远处的枝条,有的垂到地上,其枝摇摇,其叶蓁蓁,春天一树红,夏天一树绿,秋天一树实,冬天一树雪。可我们对红花绿叶不感兴趣,桃子刚探头探脑毛茸茸地看世界,就惦记上了。一点点地长大,但终究长不了多大,约杏子般大时,就开始由青转绿,由绿转白,由白转黄了。我们多少次把青桃子摘下,又硬又苦,满桃子的绒毛扎得浑身发痒,不到成熟时节,是顽强的抗拒,成熟时,则绵软甘甜。我老家有谚语“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杏子、李子都不能多吃,唯桃子,似乎多多益善,大人不会管,真童年一大美味也。此后多年,辗转南北,所见各类水果可谓不少,然秦安蜜桃,仍令我大感惊讶。


比成年人拳头还大的蜜桃,鲜艳而均匀的红色,最大的“桃王”,有500多克。小时候的我,可以一个接一个地吃桃子,面对秦安蜜桃,却一个都“消灭”不了。桃主人知道大家的难处,切成一瓣瓣,摆在盘子里。从切面可见,桃肉同样鲜红,甚至深红得浓郁,仿佛滴滴香浓的桃汁将流出来,感觉直把桃子吃成西瓜了。拿一瓣,一口咬下一小半,丝丝甘甜均匀地伴着绵软而有韧劲的果肉。《老子》云:“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真正美好的事物,往往是相反相成、不同而和的。吃秦安蜜桃,才知何为“大快朵颐”。“朵颐”,就是咬嚼之乐。唐太宗李世民在长安宫中,忽然想吃家乡的蜜桃,差人专送而来。秦安距长安不远,且驿道通达,取不伤民,享受有节,故开“贞观之治”。杨贵妃的荔枝,则天遥地远,以公务之力而逞后宫之欲,跌破了奢靡的底线,结果“渔阳颦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秦安“桃王”


秦安蜜桃自古即有,于今最佳,不仅因山川灵秀,地利天时,更赖科学之力。小时候,就盼院子里的桃树结得“稠”,挨挨挤挤的桃子压弯枝头。今天秦安的桃树,则要疏花疏果。把多余的花一一摘去,挂果之时,再摘一遍。保证桃与桃之间的距离,为桃的生长留出足够养分与空间,减少数量,提高质量。稍大时,给每个桃子套上专门研制的袋子,防虫,防止农药洒到果品上,都是人工操作。“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的自然状态,被精心科学培育所取代,结出的果实才会色泽均匀,个大味美。精准滴灌,智慧农业等技术,也进入桃花源中。一样的“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阡陌交通,鸡犬之声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但已非“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而是与时俱进,日新月异也。


祖籍秦安的李白,被安徽宣城人汪伦邀请,饮万家酒店,赏十里桃花,结果只见名“万家”之酒店一爿,桃花潭之水一泓,然真情千尺,垂传至今,仿佛依然萦绕动人的踏歌声。如果太白先生魂游故土,见桃花百里,桃酒飘香,当更诗兴湍飞吧。渔人见桃花而忘路之远近,舍舟登岸,邂逅桃花源。宝兰高铁将通,亦从桃林中过,出秦安站,即见“李白祖居地”石碑,为诗仙指路——“空谷清音起,一曲桃花水”。


核桃青青


到天水工作,第一次下乡,大家以为我从上海、北京来,大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知道麦苗韭菜。没想到我不仅谷子、麦苗、玉米、高粱一眼认出,苹果、花椒、核桃、杏也清清楚楚,还从树的粗细判断出是否该挂果了。村人有点惊讶。直到我差点盘腿坐到炕上,终于“褫其华衮,示人本相”,看穿了大都市外衣下的农村底色。


我生长的山西长治农村,地理上属于晋东南,海拔和天水差不多。气候环境,物产饮食,相似之处颇多。一到农村,就被久违的亲切荡漾包围,树木、庄稼、土崖、牲畜、院子,全从记忆深处活起来,浑身的细胞,都见到亲人般惬意舒适。尤其见到藏在厚厚的绿叶下绿绿的核桃,不由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鲜核桃的清香嫩脆,仿佛又回到了嘴里。


我读小学初中的暑假里,许多男孩子手都乌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成为“犯罪”的最有力证据,屡屡挨打。原因只有一个——偷吃核桃被染的。


在店或摊子上卖的核桃,与长在树上时,样子差异很大,可以说,核桃是北方果类里,收获前后“变形”最大的。有一句耳熟能详的俗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现在大概要反过来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吃小袋子装“来伊份”核桃仁的,可能不认识整个核桃,买来砸核桃吃的,可能没见过长在树上的核桃。


近年来,天水大面积种植核桃,仅清水县,就有数十万亩,而且,主要品种之一,就自山西引进。我的记忆里,村里核桃树大多很大。主干不高,但很粗,许多枝杈平平伸出,使树冠张得很开。苹果、梨、桃、杏树,寿命都有限,如苹果,也就二三十年,核桃树,却极长寿,有寿达千年者。天水千年以上古树很多,其中就有核桃树。核桃非中华原产,乃沿丝绸之路自西域传来,所以亦名“胡桃”。桃源于中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故而不少果类以桃为名,有水果,如猕猴桃,有坚果,如核桃,还有不生果实者,如夹竹桃。核桃非桃,但外形略似,比同属水果的杨桃,像桃子多矣。


核桃树的叶子又大又肥,一副温柔敦厚的长者气象,却“暗藏杀机”,它是有毒的,吃了会嘴唇肿胀疼痛。核桃花却很少有人见过,吾乡传说,看到核桃树开花,人就会死。其实,核桃树会开很小很小的白色花,夜间开放,很快就落了,不像桃花杏花梨花,在春天里姹紫嫣红地舒展着。树上的核桃是绿色的,和叶子的颜色一模一样,不知是否在运用保护色。与苹果等长在叶子上方不同,核桃长在厚厚的叶子下,一对一对依偎在一起。约三毫米厚的绿皮包裹着的,才是人们在市场上通常看到的核桃。


到天水我才知道,核桃也分不同品种,比如清水县,就引进了山西、陕西、河北三种核桃,各有学名,但我没记住。我熟悉的,还是我老家的分类法,核桃就两种,绵核桃、夹核桃,后来我怀疑,是“母核桃”“公核桃”的转音。绵核桃个头大、形状圆、仁多;夹核桃个头小而尖,皮厚壳硬,仁少,且很难取出来。因此,夹核桃多野生,山野无主之树上,果实累累,但大人孩子都不摘。“道旁苦李”,古今一也,各类一也。不过,上海杭州人,却喜食浙江山区的山核桃,仅杏核大小,仁更是沙里淘金般难得。装在小小的塑料袋里,包装精美,把核桃吃出螃蟹的感觉了。


核桃要过了白露才能收获,但到八月份就可以吃了,而且,嫩核桃仁比成熟了的更可口。天水开发出“鲜核桃”的概念,就是吃这种将熟而未完全成熟的核桃。在我小时候,这种吃法主要是小孩子的专利,而且和“偷核桃”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要冒被骂甚至被打的风险。时代发展进步,不仅人有了“小鲜肉”,核桃也有了鲜的。虽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给核桃“脱衣”,却不是件容易事。


打开核桃,无外乎三种办法,石头砸、脚踩、刀子剜。核桃的厚皮里,含着无色的汁液,石头一砸,立即溅出,不留神会溅到眼睛里,又酸又痛。汁液看着无色,却能把皮肤染上淡淡的嫩黄。一次次地砸核桃,手上颜色越来越深,几天后,就变得乌黑了。糟糕的是,这种颜色染得特别结实,用肥皂都很难洗掉。只能在吃嫩核桃时节过后,一点点自然褪掉。大人们会突然问“偷核桃了吧”“没有”“把手伸出来”……前几年有本很火的书,叫《水知道答案》,跟风出了很多《……知道答案》,我们小时候最痛苦的,是手知道答案。


砸核桃罪业难消,稍大点的孩子,便用刀子剜。嫩核桃砸起来很费劲儿,用力小了,砸不开,用力大了,砸烂的皮和仁混在一起,几乎没法吃。用脚踩,踩几下,脚底就会痛。用刀子剜却很省事。核桃和把相连接的地方,是它的“命门”。就着和把分离后留下的白点,稍一用力,刀片就插进两片核桃中间。如果刀子结实,一别就开。我们用的,都是八分钱一只的铅笔刀,刀刃薄而短,不过,顺着缝隙转一圈,自然一分为二。刀片在半个核桃里沿木质壳再一旋,完整的核桃仁就落到手心了。


核桃不成熟时,仁外面的薄皮发苦,不能吃,但撕下非常利索。轻轻揭开黄衣,又嫩又白的核桃仁就出现了。放进嘴里一咬,脆、嫩、甜,还有丝丝青草气息,一点点汁液在口中游走。把几大片嫩核桃仁一起放在嘴里大嚼,真是过瘾!这就是“鲜食”了。前不久,清水县请著名秦腔演员、新科戏剧“梅花奖”获得者袁丫丫代言的“青皮核桃”,就是这味道感觉。我生长的山西长治,为黄土高原最高处,古人形容“与天为党”,故名“上党”。本来一直以为天是苍天之天,现在想来,也是天水之天了。我的家乡和天水,不为邻,却为党,性相近也,习亦相近也,风俗文化,相似处殊多。自小耳濡目染的,是上党邦子、上党落子,和秦腔有雷同者。自兰州读书,二十年来,秦腔入耳不少,感觉既如“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又似哀婉缠绵的秦妇吟。核桃,正有秦腔的品质。肉的青皮包裹着的,是坚硬木质的壳,壳里面,又是嫩脆的仁。柔而刚、刚而柔,层层各有洞天。人们常宣传核桃全身都是宝,其实,更本质的,是它和所生长之土地血脉气韵的通连。


花牛鲜红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首禅诗,自宋代流传至今,描绘着恬淡自在的人生大境界。这境界,在天水,都实现了。黄、绿、红、白、蓝五彩天水,应着人生的丰富与和谐。伏羲十二大功绩之一的定节令,即以天水为二十四节气的观察确定基点,物候随节令而变,春则姹紫嫣红,秋日明月怀人,夏季山风送爽,冬天白雪如银,更美好的,是美景掩映下的美丽收获。


苹果手机面世后,有人编段子,世界上最伟大的苹果一共三个,上帝的苹果、牛顿的苹果、乔布斯的苹果。《小苹果》火了,伟大的苹果家族又增加了非物质成员。如果让天水人投票,有一个苹果一定会入选,而且排名第一,那就是花牛苹果。


没来天水,就听说过花牛苹果,望文生义地以为,是用牛粪施肥生长的果树,或者像奶牛一样可爱而多产的苹果。结果错得影都没了。花牛不是牛,而是一个村子,高铁天水南站,就位于花牛村附近。比起东洋味的富士、传统味的金帅、主旋律的国光,还有西洋味的蛇果,更接地气、更亲切、更温暖。以村名为果名,源于一个有趣的误会。1965年,花牛村把新培育的苹果送到香港参展,当时没有品牌意识,有果而无名,只得在包装箱上写上产地“花牛”二字为识。未料,远销英国,因色泽浓郁、甜脆可口、形状优雅而广受喜爱。


古人云:春深似海。形容春天花色浓郁,是整体呈现的效果。而见了花牛苹果,只一颗,就会强烈地体会到,什么是红得浓郁。来天水工作一年多,口头语里多了一个词:扎实。花牛苹果,就红得很扎实!还学会一个词:闲的,可用语境很丰富,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我感觉,这两个词,很神准地传递出天水人的性格,既有儒家的认真踏实,又含一分佛道的超逸洒脱。


道家自老庄以降,博大精深,其实核心就一句话,上善若水,柔弱胜刚强。花牛苹果一个明显特点是容易糖化。不像富士的甜脆、金帅的爽利、国光的柔香。我老家院子里有一棵国光苹果树,从幼果到成熟,一直细细地绿着。摘下后,却越放越黄,香气越来越浓。宋代诗人郑思肖《寒菊》诗云:“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国光苹果也宁萎不腐。老家院子里的果树,自然早已被砍伐,国光这个品种,也逐渐消失不名。花牛,这个满含泥土气的国产品牌,和“国光”气韵相连。糖化后的花牛苹果,外形不散,果肉却绵软如怡,可以拿勺子舀着吃。有句话说,下至不会走,上至九十九,都能吃花牛。鲁迅自喻作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和血,花牛苹果也一样,汲取露、汲取水,汲取大地之营养,奉献出由刚而柔的神仙佳果。牙齿没长出来,或者已然脱落,都能得到花牛的滋养。


南宋诗人刘克庄《莺梭》诗叙织布曰:“掷柳迁乔太有情,交交时作弄机声。洛阳三月花如锦,多少工夫织得成。”花牛苹果天生地长,非人力所能及者,然而我们收获的花牛,却蕴含了果农辛勤而科学的劳动。先前观念里,判断一棵果树好还是不好,最重要的标准,就是结子“稠不稠”,“果实累累压弯了枝头”,一派丰收的喜人景象。今天的花牛却恰恰不能这样。苹果花开,五朵一簇。第一道工序,就是疏花。手工摘去四朵,仅余一朵,减少数量,保证质量。果实结出,又需疏果,果与果之间,留出足够空间,促其成长而壮大。至夏季,每颗苹果都人工一个个套袋,给幼小的苹果,穿上防护服。烈日当空,枝繁叶茂,此事辛苦,自不待言。然功用亦大,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农药喷到果实,确保绿色无污染。到果园,见硕果垂垂的树下,长长地铺着亮银色的膜,但不是常见的塑料薄膜。我不解,果园主人答,是反光膜,阳光反射,照到下垂的苹果头部,保证光照均匀,每个花牛苹果,都红得秋深似海,红得像天水人的心一样扎实。


上海话里,有个很有表现力的词组“卖相好”,可以指东西,也用于形容人,意思相同——漂亮。没有两个果子是相同的,把卖相最好的果子挑出来,才能卖出好价钱。果库里,一颗颗果子,在如骨节连缀成的传送带上排排坐着,缓缓流过,每经过一个出口,都有一些果子跳下来。我又外行了。果园主人解释,一个个“骨节”,就是一个个精确到克的称,不同大小的果子,从不同通道收集起来。果然,果筐上,标着95、90、85、80等。我总算开了点窍,试着问,是苹果的直径吧?主人颔首。


人常说,花牛苹果和美国蛇果很相似,可美味美观美颜而不生于美国的花牛苹果,和蛇果实在不搭界。其实,“蛇果”是Red delicious appale的音意混译,意即红而美味的苹果。天水国际陆港建设正稳步推进,花牛苹果,也将随现代国际贸易和物流,远销全世界。金发碧眼的老外,咬一口果子,瞪大了幸福的眼睛,耸耸肩,深吸一口气,感叹Red delicious hua niu!


(选自2019年第11期《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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