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诗经·郑风·溱洧》
河开了。
残冰已经流尽,河水奔腾之势渐消,已化成了一派从容。水漾漾,波缓缓,碧玉色的浪花沿着矮堤次第开放,俏皮如觅食的半大鲤鱼,娇憨如婴儿在甜梦中轻轻蹬腿。
灰了一冬的田野,不知何时已绽满五彩。油黄嫩绿间,随处点缀着一簇簇浅红艳白。风吹来,像匹巨大的丝绸,柔柔地贴着草绒花梢溜过,上了人身,迎着鼻尖裂开,掠过双耳,滑滑地抚身而去,袭向枝头的雏莺,逗得一阵生脆的欢叫。
踏青去。换了轻衣,随手在路旁拈几叶正散着幽香的兰草,口中哼几句腻得流蜜的小调,腋下似乎生了两翼,轻飘飘的。于是一阵格格娇笑,双目却如花瓣上的露珠那般在初阳下四处泛着光,似乎在寻着什么。
真是偶遇吗?对面施施然来了他。硬生生把笑声压回肚里,疾赶上几步,对面拦住。薄衫下,胸口急急地起伏,双颊的红晕更浓。
“河边去看看?”吐气如手中的兰草,媚眼如柳梢的游丝。
“刚去过了啊。”他装出一脸遗憾,只是嘴角却藏不住狡黠的笑意。
“再去一次嘛。”犹豫片刻,抛下兰草,一把拉过他的手,腰身一扭。
怎么两双手的手心都有些潮潮的呢?
河畔,无数衣着鲜艳的少男少女们,泼水追逐,嬉笑着打闹。不远处,耕作的老农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双手拄着锄柄,久久地看得出神。直到身后的老伴一声笑嗔,才赧然一笑,两人相对,居然发现对方满是皱纹的脸居然都有些红了。
终于闹够了,年轻人并排躺在草地上,嘴里轻嚼着涩中带甜的嫩草梗,看着流云半晌无言。忽然,两人扭头相视一笑,同时坐起,又拉着手,低着头,在野地里找些什么。
很快,他们发现了目标。每人轻轻折下一支开得正闹的花,互相交到对方手里。两人看着手中花儿,脸色竟变得有些郑重起来。
喧闹多时的河畔不知何时静了下来,除了彼此的心跳,只能听到流水汩汩。
“赠之以勺药——”
曼声吟唱中,这首诞生于郑国溱洧河畔的小诗被收入了《诗经》。
孔子曰:“郑声淫”,“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淫,有失中庸平和,过也。雅乐,不知圣人称许的《诗经》开篇《关雎》能否算一篇,“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欢乐而不失于放荡,悲哀而不至于痛苦悲伤,再想人家大姑娘也只能自个辗转反侧,可不能动手动脚的。
君子们忙不迭点头,并把范围扩大到了邻国卫:“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礼记·乐记》)
此后两千多年,提及此诗,多执“刺乱”之说,云以讽刺当时政治混乱风俗淫佚,朱熹更是斩钉截铁:“此诗淫奔者自叙之词。”此淫,已非孔子所言之淫,直是后世“淫荡”之意也。
但不争气的人也有,连一代强主魏文侯都曾不好意思地说:“我正襟危坐听古乐,常担心听睡去了;而听郑卫之音,再久也不知疲倦。”
学者考证:《溱洧》反映了当时郑国的一种风俗,于三月上巳日,男男女女于水畔涤垢祈福,祛除不祥,正如后世《兰亭序》中的“修禊”。
当代文人赞誉:郑卫之音感情丰富,浪漫奔放,热烈大胆,艺术感染力极强。
人们也从古书中找到了这句话:“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周礼》)
至于为什么单单要以勺药——芍药——作为定情之物,从中医的角度猜测,此花以根入药,能养血敛阴、柔肝止痛、平肝阳,尤善治疗诸多如月经不调、痛经等妇科疾病,可能很早就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以之赠情人,也许便是取其药效愿其健康之意。
抑或,赠之以芍药,不过是因为那时节此花正当令,开得最好——毕竟这花标致得很,如李时珍便说“群花品中以牡丹第一,芍药第二,故世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
但翻《本草纲目》时,见芍药目下有一别名:“将离”,释名中又提及:“芍药,离草也。”
“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汉·古诗·上山采蘼芜》
重逢,在这窄窄的山路上。
重逢之后又是分离。
目送着她袅娜的身姿渐渐远去,男子不禁一阵怅惘。
“与我比,新人怎么样啊?”那熟悉的声音还响在耳边,虽然听得出,她强抑住感情,尽量说得平淡,可语气中还是掩饰不住有些幽怨。
“新人不如故”,他喃喃自语,不自觉,仰起头,看着天。
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不,已经下了吧,否则面上怎么有些湿漉漉的呢?
他低头再看时,眼前只剩了一片苍翠的榛莽。她早转过了那道弯。
山路上,还萦回着一股清香,那是她采来的满满一篮蘼芜散发出来的。想到这种香草,男子倚在一株树上,不觉痴了。
看来,她定已是再嫁了:
谁都知道,妇人佩带蘼芜可求多子啊。
蘼芜令人多子的说法从《诗经》《楚辞》时便传开了,但据历代药书,蘼芜,伞形科植物川芎的苗叶,能祛脑中风寒,可用于治疗头风头眩,却无令人多子之效。仔细探究,如此风俗很可能是古人搞混了蘼芜与另一种极其相似的草药幼苗:同科植物蛇床。这两种植物自古便容易混淆,所谓“蛇床乱蘼芜”(《博物志》),如《本草纲目》载:“细叶似蛇床者为蘼芜。”陶弘景语:“(蘼芜)处处人家多种之,叶似蛇床而香。”郭璞也曾说:“蘼芜香草,乱之蛇床。”
蛇床的药效:“温中下气,令妇人子脏热,男子阴强,好颜色,久服令人有子。”(《名医别录》)
考证也许并没有多大意义,反正古人都愿意相信妇人佩带蘼芜可以多子。
所以后人推测,此妇人被弃很可能是犯了七出——“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中的“无子”一条,所以一直还在采药求子。但无论什么原因,从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再嫁后她过得还算好。
即使采蘼芜不为求多子,至少这是一种可佩于衣中的著名香草,而且据李时珍说蘼芜的花还可用于制造润肤的面脂:
无论什么境况,一个还能精心装扮自己的女人,都未到绝望的地步。
或者,她不幸中的幸运在于生得早了千把年,听不到道学先生正气凛然的呐喊: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在道学先生的时代,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你再嫁,绝对都是失节!
失节妇人,活着受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死了还得遭报应。
连下辈子也翻不了身。
桓帝元嘉中,京都妇女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 齿笑。
——《后汉书·五行志》
女人总是最爱装扮自己的,香草的作用实在太有限了。
所谓愁眉,指把眉描得细长而曲折;啼妆,即在眼下画出黯淡若泪痕的样子;堕马髻,把发髻全部梳向一边,像是刚从马上落了下来;折腰步,走路时如风摆柳,腰肢纤细得令人担心会不会折断了;齿笑,笑得仿佛是患了牙疼。这些风尚都创自当权外戚大将军梁冀的老婆孙寿,很快,整个京便都歙然效仿,成为最新潮的时尚。
《后汉书》写及此节,不忘加一句:“此近服妖也。”——这简直是妖惑天下!
然而这些妆样后世其实一直在流传,只不过换了些说法,如齿笑,衍变成笑不露齿;折腰步的精髓则被林妹妹大大发扬;眉样与髻型更加演化多端,连唐玄宗都曾加入研究的队伍中。以眉为例,史上留下了很多花样,如什么“鸳鸯眉”“小山眉”“五岳眉”“三峰眉”“垂珠眉”“月棱眉”,等等。但无论画成什么眉型,目的只有一个:把自己画得柔弱多姿——若不是演戏,绝没有谁想画成横眉立目或是浓眉大眼的。
这种指导精神与折腰步、齿笑完全一致:如此楚楚可怜,如此弱不禁风,任你英雄盖世,也得顿生怜惜之心。
眉黛敛,眼波流,眉宇间那一抹淡淡的愁,谁不心醉,谁不魂销?
且不说当年夫差在西子颦蹙中销尽壮心,面对哀怨的蛾眉,即便是霸王项羽,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也得以“虞兮虞兮奈若何”作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虞兮虞兮奈若何”之后,却是“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
美人自古便以柔弱胜刚强,正如《后汉书》云,孙寿作此妆乃“以为媚惑”。
“媚惑”一词带了贬义,但“女为悦己者容”是谁也不会否认的。女人在脸上涂涂抹抹,描描画画,往往只是为了取悦男人。
只要是女人,都未能免此俗,即使你能做到让天下人全都跪在脚下不敢仰视——即使你是武则天。
《新唐书》载武则天“虽春秋高,善自涂泽,虽左右不悟其衰”,据传她有一个“仙人秘方”,使用多年实有良效,五六十岁还有动人之姿。武则天逝世多年后,王焘在《外台秘要》中公开了这个药方,因方中主药是益母草而被称为“天后炼益母草泽面方”,云以“此药洗面,觉面皮手滑润,颜色光泽”,“经月余生血色,红鲜光泽异于寻常;如经年用之朝暮不绝,年四五十妇人如十五女子”。
《新修本草》记载了此方炼法:于五月初五日采收益母草全草,晒干研末过筛,加适量面粉与水调糊,捏成鸡蛋大小再晒干;然后取一个泥炉,上下各铺一层炭,中间置药,用文武火煅烧;一昼夜后,将药取出,凉透,研细收储。用时加适量滑石粉、胭脂调匀,每日早晚擦洗手面,可令肌肤光洁如玉。
但益母草毕竟不是仙药,武则天依然老去。只是不知,额上新出了一个老年斑与奏报说某处李唐王室造反,哪件事更令女皇懊恼。
那黑须宫娥取了一个矮凳,坐在下面,将白绫从中撕开,先把林之洋右足放在自己膝盖上,用些白矾洒在脚缝内,将五个脚趾紧紧靠在一处,又将脚面用力曲作弯弓一般,即用白绫缠裹;才缠了两层,就有宫娥拿着针线上来密密缝口。一面狠缠,一面密缝。林之洋身旁既有四个宫娥紧紧靠定,又被两个宫娥把脚扶住,丝毫不能转动。及至缠完,只觉脚上如炭火烧的一般,阵阵疼痛。不觉一阵心酸,放声大哭道:“坑死俺了!”
话说林之洋两只“金莲”,被众宫人今日也缠,明日也缠,并用药水熏洗,未及半月,已将脚面弯曲折作两段,十指俱已腐烂,日日鲜血淋漓。
不知不觉,那足上腐烂的血肉都已变成脓水,业已流尽,只剩几根枯骨,两足甚觉瘦小。
两只“金莲”,已被缠的骨软筋酥,倒象酒醉一般,毫无气力,每逢行动总要宫娥搀扶。
——《镜花缘》
男人的审美观是不断发展的,仅仅描画涂抹已经不能满足要求了。
民国初年,杭州有位学子海外留学归来,家中为他完婚。听说新媳妇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小伙子甚是快活,好不容易完了礼节,掀开盖头一看却恨不能一头撞死,这也称得上美人吗?他不懂,其实这姑娘仅是那双缠得极妙的小脚便足以当得起艳名了。这小子洋墨水喝糊涂了,不识货。
脚可比脸面重要多了:如果长了一双大脚,任你容貌倾国倾城也只是个不值钱的“半截观音”!
缠足始于何时,说法很多。有始于汉、始于晋、始于六朝、始于隋唐、始于五代等说,发烧级别的爱莲者——此莲乃三寸金莲也——甚至附会出大禹的太太涂山氏、纣王的妃子妲己都是小脚的。最被认可的是始于五代之说,缠足的代表人物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宫娥窅娘。
源头仍在争辩,但从史料与出土文物看,北宋时此风已开,到南宋时缠足风俗已然是大兴于世了。
这一缠起码就是一千多年。
缠足的目的与孙寿的折腰步一脉相承,仍是追求女人阴柔之美——有些学者是直接把折腰步与缠足挂上钩的。
前文所引《镜花缘》文字,虽是小说笔法,但描写缠足的痛苦十分真实。其实,缠足之苦远不是任何文字所能形容万一的。只是缠足口诀之一便足以使现代人毛骨悚然了:“不烂不小,越烂越好。”为了裹成一双好脚,得故意在裹脚布中放入碎石瓦砾,甚至虫虱,有时还针刺刀扎,总之不使肌肉烂去不罢休!
可怜女孩儿,从五六岁起便得受此酷刑!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直至裹成一个走不得一步路的“抱小姐”被抱上花轿才算功德圆满。
走不得路才好呢,这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做女人,就连想私奔也力不从心。福建漳州一带相传从前朱熹便是用缠足之法扭转了当地妇女好“淫奔”之风。另外,缠足于一些不长进的男人还有一佳处,如《海客谈莲》中言:“妇女必须缠足,否则强壮如男子,为丈夫者不能制服也。”好不争气的妙算!
如此痛苦的过程得来一个残疾的结果,女人们怎么还能世世代代忍受下去呢?甚至连清朝三令五申禁止缠足也是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悄悄对汉人弛了禁,对自家满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的,男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乾隆屡降旨意禁止缠足,可他的陵墓被孙殿英刨开后,人们却发现他身旁殉葬的女人也有双三寸金莲。
中国男人的创造力还是不错的,缠足很快发展成了“莲学”,一双小脚,有的是瘦、小、尖、弯、香、软、正;形、质、资、神、肥、软、秀等名堂。
还有人研究出了各式缠足药,单靠白矾来收湿消毒效果太差了,好缠足药应该还能使坚硬的脚骨软化。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也许确有奇效。徐渭《四声猿·雌木兰替父从军》中木兰便曾得意地唱道:“生脱下半折凌波袜一弯,好些难。几年价才收拾得凤头尖,急忙得改抹做航儿泛。怎生就凑得满帮儿楦。回来俺还要嫁人,却怎生?这也不愁他,俺家有个漱金莲方子,只用一味硝,煮汤一洗,比偌咱还小些哩。(唱)把生硝提得似雪花白,可不霎时间漱瘪了金莲瓣。”
从高洪兴所著的《缠足史》中摘录几个所谓的“瘦金莲方”“妙莲散”如下:
凤仙花连根一并捶烂,煎汤常洗之,脚亦柔软,不受痛苦。
桑白皮、杏仁、猴骨末各三钱,乳香、皮硝各五钱,凤仙花全棵,煎汤先熏后洗。此方在紧缠足中不甚痛苦时使用。
足缠小后软弱难行,用生明矾一两,紫铜末一两,阴阳水各一大碗煎汤熏洗,洗后脚硬如旧,即使放开裹脚布也不易变大——
裹脚布可真是个好东西,可不能随便扔了:实在吃不了苦,随手往梁上一抛,打个环,一了百了。
蜥蜴或名蝘蜓。以器养之,食以朱砂,体尽赤,所食满七斤,治捣万杵,以点女人肢体,终身不灭。唯房室事则灭,故号守宫。
——《博物志·戏术》
蝘蜓以朱砂食之,满三斤。杀,干末,以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脱,不尔如赤痣,故名守宫。
——陶弘景
女人既是这般娇弱可爱,男人们可更得看牢了。
尽管上有重若泰山的礼教镇着、下有逃不了多远的小脚拖着,男人还是不太放心,生怕吃了哑巴亏。
于是,又有了所谓的“守宫砂”。
守宫,即引文中的蜥蜴、蝘蜓,但并不是今天人们在宠物店所习见的蜥蜴,而是另一种常见的小动物——壁虎。中国人总是好修饰文辞的,一下笔,连几间破茅草屋也成了深宫大殿——这四足长尾攀缘于墙上的丑陋家伙,真能为整日游荡在外的大男人们守住后宫闺门吗?
以点守宫砂来检验女子是否贞洁的传说,在小说中常常可以看到。连金庸在《神雕侠侣》中也有一段著名的描写:“李莫愁大是奇怪,摇头道:‘我不信。’忽地伸出左手,抓住小龙女的手,右手卷起她的衣袖,但见她雪白的肌肤,殷红一点,那正是古墓派中入门时师父所点的守宫砂,李莫愁暗暗钦佩:‘这二人在古墓中耳鬓厮磨,居然能守之以礼,她仍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当下卷起自己衣袖,但见一点守宫砂也是娇艳欲滴,两条白臂傍在一起,煞是动人。”
壁虎捕后杀死烘干入药,能散结止痛、祛风定惊,对一些痈疮肿毒、甚至癌肿有一定的效果,治疗中风也有些作用,但所有药效都与验证处女丝毫搭不上边。
这个问题,至少在唐时,学者便已经发现了。主持编撰中国第一部药典《新修本草》的医学家苏敬便说得很明白:“蝘蜓又名蝎虎,以其常在屋壁,故名守宫,亦名壁宫。饲朱点妇人,谬说也。”
守宫守宫,守的只是宫墙屋壁,管你宫中佳丽甚事?
但李时珍的态度却犹豫得多,古籍中以守宫砂试贞的大量记载使他不敢轻易否定,可如法炮制出来的守宫砂毫无效果也是确凿的事实。于是他只好如此落笔:尽管此法“大抵不真”,但“恐别有术,今不传矣”。
的确有可能真是正确炼制方法失传了。若此法果真荒唐,当年东方朔敢冒着被拦腰铡成两截的风险哄骗汉武帝吗:“东方朔语汉武帝,试之有验。”(《博物志》)
此法不灵倒也不打紧,民间还是流传有不少祖上传下来验证处女的妙术的,如《喻世明言·李秀卿义结黄贞女》中便记了一法:
“用细细干灰铺放余桶之内,却教女子解了下衣,坐于桶上。用棉纱条栖入鼻中,要他打喷嚏。若是破身的,上气泄,下气亦泄,干灰必然吹动;若是童身,其灰如旧。朝廷选妃,都用此法。”
守宫,守宫。
可再高的宫墙也阻不尽三月的熏风。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小园深锁。
柳眼迷离,全身慵懒,竟是使不出丝毫气力,只觉得像是要在这浩荡春光中窒息过去,胸口却如有鹿撞。
长笛呜咽,粉蝶翻飞,如云水袖挥去,湖心深处起了涟漪。水起风生,乱红如雨,终于逼出一句柔肠百转的长叹: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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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本草》:亦称《唐本草》。因前代药学著作存在较多差错,唐药学家苏敬于显庆二年(657年)表请修订本草,得到唐高宗的批准,并命李勣等组织二十二人修订,实际上由苏敬负责,于显庆四年修订完毕。这是中国,也是世界上由国家颁行的最早一部药典,比欧洲纽伦堡药典要早800余年;作为学医者必读之书,流传达三百多年,直到宋代的《开宝本草》问世后才代替了它在医药界的位置。分为药解、图经、本草三部分,共54卷,收载药物844种,其中考证过去本草经籍所载有差错的药物400余种,增补新药百余种,并详细记述了药物的性味、产地、功效及主治疾病。
《外台秘要》:中国唐代由文献辑录而成的综合性医书,又名《外台秘要方》。40卷。王焘撰成于天宝十一载(752年)。本书汇集了初唐及唐以前的医学著作,对医学文献进行了大量的整理工作,使前人的理论研究与治疗方药全面系统地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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