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娱乐
首 页
购买会员
联系网站
会员中心
第十二章


“你没穿内衣吧?”他问。


“没有!”


“好啊,那我也脱了我的。”


他铺开毯子,把一张毯子放一边准备盖身上。她摘下帽子,摇摇头把头发散开。他坐下,脱鞋,松绑腿,解开马裤。


“躺下吧!”他只穿着衬衫对她说。她默默地顺从了,他顺势躺在她身边,拉起毯子盖在他们身上。


“来吧!”他说着撩起她的外衣,一直拉到胸乳上。他温柔地吻着她的胸,把它们含在唇间轻轻地吮着。


“唉,你真好。你真好啊!”他边吮边说。突然,他的脸又滑到她温暖的小腹上不住地蹭着。


康妮的双臂在他的衬衫下环抱着他,但她怕,怕他那消瘦光滑的裸体,那裸体太强大了,怕他那强劲的肌肉。她退缩着,害怕了。


当他稍带叹息地说“唉,你真好”时,她身体内有什么颤抖起来,随之她精神上有什么变得僵硬去抵抗他。僵硬是那可怕的肉体亲昵和他急迫地占有她造成的。这一次,她强烈的激情没能让她失态,她两只手毫无感觉地放在他起伏的身体上,无论怎样,她的精神似乎都在高处看着这一切,他臀部的起伏冲撞在她看来似乎是可笑的,而他那急于宣泄一下的样子显得挺滑稽。是的,这就叫爱,就是臀部滑稽的舞动,和舞动之后那可怜、渺小而湿润的小东西的萎缩。这就是神圣的爱了!看来,现代人的看法是对的,他们就蔑视这种表演,因为这确实是表演。不错,就像有的诗人说的那样,创造了人类的上帝一定有一种险恶的幽默感,他给了人以理性,可又逼着他摆出这个滑稽的姿势,还操纵着他盲目地渴望进行这种屈辱的表演。甚至像莫泊桑那样的人都觉得这动作屈辱扫兴。人蔑视性爱行为,可又要为之。


冷漠,嘲讽,她那奇特的女性头脑与之拉开了距离。尽管她十分安静地躺着,她的本能让她挺起腰腹,将那男人甩出去,逃离他那丑陋的钳制,摆脱他那冲撞着的怪诞臀部。他的肉体是愚蠢、莽撞的,是不完美的东西,那种半成品似的拙笨样有点令人厌恶。可以肯定的是,完整的进化会淘汰这种表演,淘汰这那“功能”。


他结束了,很快,静止不动,沉默着,那是一种毫无动静的特殊的距离,让她无法感知到他,于是她的心开始哭泣。她能感到他如退潮一样渐渐远去,丢下她,就像一块石头被抛弃在在岸上。他在退却,他的精神在离她而去。他知道这个。


她实在难过,在她自己双重的意识和反应的折磨下,她开始哭泣。他毫不注意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哭了。哭声渐渐大起来,震动了她自己,也震动了他。


“唉!”他说。“这回不好。你心思不在这儿。”


原来他知道啊!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说。“偶尔是会这样的。”


“我,我无法爱你!”她抽泣着,突然感到心都碎了。


“没法儿!行了,别发愁!没有哪个王法非叫你爱不可。该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吧。”


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乳上,但她的双手都离开了他的身子。


他的话丝毫没有让她感到安慰,她抽搭得更厉害了。


“别,别!”他说。“有时好,有时孬。这回是有点不好。”


她痛苦地哭泣着说:“我是想爱你,可就是不行。只觉得可怕。”


他笑笑,那笑,半是苦涩,半是调侃。


“没什么可怕的,”他说,“就算你那么觉得。你别一惊一乍地就行。也别为你不爱我发愁,千万别难为自个儿。一篮子核桃里总有个把坏的,好的坏的都得要。”


他把手从她胸上拿开,安静地躺着,不再碰她。这反倒让她觉得满足,这感觉几乎是有点变态。她讨厌他那口土话,连个“你”字都说走了调【1】 。他想起身,就起来,高高地站在她边上,系上他那带绳袢的马裤,就在她面前做这些。说起来麦克里斯还知道要面子,系裤子时会转过身去。可这个男人却是那么自信,他不知道别人是把他当小丑看的,认为他是半个粗人。


可当他离开她,默默地起身要走时,她害怕地抱住了他。


“别!别走!别离开我!别生我的气!抱着我,抱紧我!”她迷狂地呢喃着,根本不知所云,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抱住了他。她是要拯救她自己,从内心的愤懑和抵抗中救出自己。那股内在的抵抗力是那样强有力地控制着她!


他再次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拥着她,她突然在他的怀里变得娇小,变得小鸟依人起来。没了,那反抗不再,她开始在美妙的安宁中化了。她如此娇小美好地化在他怀里,激起了他无限的欲望,他所有的血管似乎都因着强烈但温柔的情欲而灼烫起来,渴望她,渴望她的温柔,为她在他怀抱中的美艳折腰,这欲望荡漾在他的血液里。温柔地,他充满柔情和欲望的手抚摸着她,令她销魂。温柔地,他抚摸着她绸缎般光滑的腰臀。他的手向下、向下滑动,在她温热的股沟间下滑着,越来越移近她最敏感的触点。她感到他就像一团欲望之火,但是温柔的火,而自己就在这团火焰中化了。于是她放任自己。她感到那东西在沉默中以惊人的力量耸将起来,要她,她就去迎合他。她顺从了,那一刻她颤抖着感到要死了,对他毫无保留。啊,如果此时他不温柔地待他,他就太残酷了,因为她完全开放着,凭他支配。


他强劲地进入了她体内,令她感到奇异而恐惧,浑身再次为之颤抖起来。他或许要像一把剑刺入她温柔绽开的身子,那非要了她的命不可。突如其来的恐俱让她贴紧了他。但那东西却只是十分悠缓地顶入,在黑暗中它是那么平和、沉稳、温柔,就似创世之初那样。于是她心里的恐惧消退了,敢于自由放任了,毫无顾虑。她敢于让自己全然放任,在那洪水中纵情。


她感觉自己像大海,只有黑暗的海浪在起伏,波涛汹涌,渐渐地她整个的黑暗之海都涌动起来,她就是一片黑暗沉默的海洋,浪涛滚滚。啊,身体的渊薮里,海水分开,翻滚而去,那成排的巨浪翻卷向远方,不停地从她最生动的渊薮处分开、翻卷开去,那是温柔的入水中心处,那跳水人不断地向深处进发,越来越深地触动她,于是她的身体便一层层地深入绽放开来,她那海涛越来越沉重地翻卷向岸边,将她裸露出来。那陌生人探求得愈是深入,她的波浪愈是远离她而去,遗弃她,直至,蓦地,她轻柔地痉挛一下,她生命之最生动处受到了触动,她知道她被触动了,她的感觉达到了完美的极点,她飘然而去。她飘然而去,化了,但她出生了,成了一个女人。


啊,简直美妙至极!难以言说!退潮之时,她意识到了这美的全部。现在,她整个身体都温柔地紧贴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不顾一切地依恋着那正在萎缩回去的东西,因为它是那么温柔、脆弱,经过猛烈强健的抽动后在不知不觉中退缩着。那神秘敏感的物件抽出去了,离开她的身子时,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失落的叹息,她试图把它放回去,因为它一直是那么完美!叫她爱得不行!


只是到现在,她才意识到那东西如小巧的花蕊,沉默而温柔,她又于不自觉中轻轻地发出惊讶和深情的叫声,她那颗女人心为那物件如此柔弱而惊叫,因为它刚才是那么强大。


“好可爱!”她低吟着。“这物件确实可爱!”可他不语,只是轻轻地吻她,依旧伏在她身上。她则发出幸福的呻吟,既像一件祭品,又像一个新生儿。


现在她心里开始意识到他奇特的美。一个男人!一个男子汉的力量压在她身上!她的双手在他身上茫然摩挲着,仍然感到些儿害怕。她曾觉得他的身子陌生、敌意、有点让她反感,一个男人。可现在她触摸他,他们是上帝的儿子与人的女儿。他多美呀,他的皮肉多么纯洁!多可爱,多可爱,多壮实,可又那么纯洁细腻,这敏感的身子是多么沉静!这壮实而细腻的肉体竟是那么沉静着。多么美!多么美!她的手怯生生地顺着他的脊梁滑下去,滑到他柔软精巧的臀上。美,多么美!刹那间一股新感觉的火苗窜遍她全身。眼前这美的躯体,怎么以前她竟然会反感呢?触摸他温热活泼的臀,那种美感是多么难以言表!生命中还有生命,那纯粹温热强壮的美。还有,他两腿之间那沉甸甸的家伙儿!多么神秘!这奇特、沉甸甸的神秘物件握在手里竟然很柔软!这是根,是一切美的根,是所有完美的最原始的根源。


她紧搂住他,嘴里发出惊叹,同时也是恐惧。他紧紧抱住她,但一言不发。他绝不说什么。她贴紧他,贴紧他,只想靠近他那肉欲的奇妙之处。他全然安宁,安宁得不可思议,可她还是感到他那东西缓慢、强有力地再次雄起,那是另一种力量。于是她的心融化在了敬畏中。


这一回,他进到她体内,一派温柔,带来一片虹光,那纯美的温柔和光焰令任何意识都无法捕捉。她浑身颤抖着,没了魂,但又生机勃勃,就如同生命的原液。她无法懂得那是什么,无法记住曾经的过程,只觉得它胜过任何美好的东西,只有这种感觉。过去之后,她全然安宁下来,浑然无知,不知时光过去了多久。他仍然和她在一起,同在一个静谧的渊薮中。这次第,无以言传。


开始清醒过来时,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嘴里喃喃道:“我的爱!我的爱!”他则沉默地抱住她,她就势蜷缩在他胸脯上,两人实在和谐。


但他的沉静是深不可测的。他搂着她像怀抱着一朵花,安静而陌生。“你想什么呢?”她向他耳语道,“你想什么呢?说话呀!对我说点什么吧!”


他温柔地亲了她,喃言道:“唉,我的伴儿!”


可她不懂他的意思,不知道他在何方。他那么沉静,似乎让她摸不着。


“你爱我,不是吗?”她喃喃道。


“唉,这你知道的呀!”他说。


“你亲口说嘛!”她恳求着。


“唉,唉!你没觉出来吗?”他含糊其辞地说,但语调温柔,语气坚定。她贴他贴得更紧了。爱着的他比她还要安详,但她想要他确认他爱她。


“你就是爱我嘛!”她小声坚持说。他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似乎她是一朵花,没了欲望的颤抖,但手法很细腻。即便如此,她还是心神不定,咬定爱不放松。


“说你永远爱我!”她恳求道。


“唉!”他心不在焉地说。这让她觉得自己的问题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了。


“咱们该起来了吧?”他终于说。


“不嘛!”她说。


但她能感到他的心思有所旁骛,他在倾听外面的动静。


“怕是天黑了吧!”他说。康妮则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尘世的压力。于是她吻了他,那是一个女人不得不放弃她的好时光的幽怨之吻。


他起身,调高了火捻儿,然后开始穿衣服,很快就让自己消失在衣服里了。然后他高高地站在她身边,手系着马裤,乌黑的大眼睛却在看着她。他脸色有点红扑扑的,头发蓬乱,在微弱的油灯光下显得特别温暖、安详、英俊,他是那么英俊,她绝不会告诉他他到底有多英俊。这样子让她想紧紧拥抱他,因为他的俊美中有一种温暖、慵懒的距离感,这副神态令她恨不得喊着抓住他,占有他。她是不会占有他的,所以她曲着赤裸的腰臀卧在毯子上,这副样子令他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美,是个胜过一切的温柔美妙的尤物,他能进到这尤物身体里去。


“我爱你,因为我能进到你身子里去。”他说。


“你是爱我吗?”她说着,心跳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