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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进化”与激进政治革命:革命派的逻辑


[20]撇开“种族革命”不说,仍然可以在其他方面找出中西革命的差别来。如亨廷顿指出:“在‘西方’类型中,旧政权的政治制度土崩瓦解;接着就是新的集团动员起来投入政治,然后是新的政治制度的创立。‘东方’类型则与之相反,首先是动员新的集团投入政治,创立新的政治制度,最后再猛烈地推翻旧秩序的政治制度。……政治动员在西方型革命中是旧政权瓦解的结果;而在东方型革命中,它则是旧政权灭亡的原因。”(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第243页)此外,中国革命又与对抗“外来压力”、救亡图存密切相关,它是一种在“被动”之下而进行的“主动”革命。


[21]如孙中山就是从“种族与政治”的二重性来理解中国革命:“大〈抵〉革命之举,不外种族、政治两种,而其目的,均不外求自由、平等、博爱三者而已。征之历史,世界革命有因种族而起,有因政治而起。(中略)我国去年之革命,是种族革命,亦是政治革命。”(孙中山:《在北京五族共和合进会与西北协进会的演说》,见《孙中山全集》,第2卷,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438页)


[22]高瑞泉认为,革命派的进化论突出的是社会制度的革命,忽略了思想领域的革命。(参见高瑞泉主编:《中国近代社会思潮》,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107页)但事实上,革命派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包括无政府主义者)都具有梁启超所主张的“广义”的全面革命思想。参见李石曾的《普及革命》、邹容的《革命军》等。


[23]褚民谊:《普及革命》,见《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上册,第179页。从李石曾的进一步说明中,他又具有“渐进”的思想:“由不善而至于较为善,渐进渐善,而至于较为尽善,此之谓改良,此之谓进步。”(同上书)


[24]陈天华:《中国革命史论》,见《陈天华集》,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215页。有关革命对进步的促进,陈天华说:“宇内各国,无不准进化之理。其所以雄飞突步得有今日者,进化为之也,非自古而然,革命亦其一端也。”(同上书,第214页)


[25]费觉天:《从国家改造到世界改造》,载《评论之评论》1卷1号,1920年12月。


[26]达尔文:《物种起源》,北京,科学出版社,1972年,第310页。


[27]章太炎:《菌说》,见《章太炎选集》,第62页。


[28]如他说:“其渐思而渐变也,则又有二端:有以思致其力而自造者焉,有不假于力而专以思自造者焉。”(章太炎:《菌说》,见《章太炎选集》,第64~65页)


[29]章太炎说:“一人之行,固以习化,而千世之性,亦以习殊。……自先觉者教化之,至于文明之世,则相亏相害者,固不能绝,而具此性者稍少。故学可以近变一人之行,而又可以远变千世之质。”(章太炎:《菌说》,见《章太炎选集》,第79页)


[30]章太炎说:“合群明分,则足以御他族之侮;涣志离德,则帅天下而路。”(章太炎:《菌说》,见《章太炎选集》,第77页)


[31]孙中山:《建国方略》,见《孙中山全集》,第6卷,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63页。


[32]同上书,第195页。


[33]《军人精神教育》,见《中山全书》,第4集,上海,上海新文化书社,1928年。但是,在此,孙中山认为“精神”只是人类的“特性”,与他把宇宙物质现象都看成是“物质与精神”(亦是“体与用”)的统一体显然发生了冲突。


[34]孙中山:《三民主义》,见《孙中山全集》,第9卷,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97页。


[35]孙中山:《在广州全国青年联合会的演说》,见《孙中山全集》,第8卷,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315页。


[36]孙中山要求撇开自然进化,完全追求人为的进化:“我们决不要随天演的变更,定要为人事的变更,其进步方速。”(孙中山:《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大会的演说》,见《孙中山全集》,第1卷,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281~282页)


[37]孙中山:《三民主义》,见《孙中山全集》,第9卷,第252~253页。


[38]龚自珍:《龚自珍全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2页。


[39]谭嗣同:《上欧阳中鹄》,见《谭嗣同全集》(增订本)下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460页。


[40]谭嗣同:《仁学》,见《谭嗣同全集》(增订本)下册,第365页。


[41]如梁启超说:“盖心力涣散,勇者亦怯;心力专凝,弱者亦强。是故报大仇、雪大耻、举大难、定大计、任大事,智士所不能谋,鬼神之所不能通者,莫不成于至人之心力。”(梁启超:《饮冰室合集·专集》第4册,第49页)


[42]孙中山:《孙文学说》,见《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158~159页。


[43]有关中国唯意志主义的早期演变,参见高瑞泉:《天命的没落——中国近代唯意论思潮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97页。


[44]章太炎:《驳康有为论革命书》,见《章太炎选集》,第175页。


[45]孙中山:《三民主义·民权主义》,见《孙中山全集》,第9卷,第285页。谭嗣同已经具有了这种逻辑:“天与人不平等,斯人与人愈不平等。中国自绝地天通,惟天子始得祭天。天子既挟一天以压制天下,天下遂望天子俨然一天,虽胥天下而残贼之,犹以为天之所命,不敢不受。”(谭嗣同:《仁学》,见《谭嗣同全集》(增订版)下册,第333页)孙中山在一些地方仍然喜欢使用“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的说法,但此处的“天”已经不再是意志之“天”,而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和历史法则之意。


[46]《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一卷下册,第714页。


[47]《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一卷下册,第714页。


[48]《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一卷下册,第718~719页。


[49]孙中山:《孙文学说》,见《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199页。


[50]可以看一下托洛茨基的具体说法:“尽管被迫尾随于先进国家之后,一个落后国家不必按同样的顺序把先进国家的东西搬过来。落伍者的特权(这样一种特权是存在的)允许(或者不如说是迫使)落后国家可以不按先进国家的次序,跳过一系列的中间阶段而向前发展。”(转引自塞维斯:《文化进化论》,北京,华夏出版社,1991年,第34页)


[51]有关秩序和制度的渐进演化与理性设计(“乌托邦工程”)及其对立,参见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上册,第61~82页;波普尔:《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年,第55~56页;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第1卷,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291~3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