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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花魁


花魁全员整装完毕,跟着老板娘聚集在玄关的神龛前祈祷。就在前一天,自己作为新人还站在距离姐姐们一两步的身后。如今,小女也加入了花魁之列。这是许久以前的梦想……然而,从梦想诞生的那刻就已是噩梦的延续。


参拜结束后,大家便又回到了化妆室。为了触发花魁们的竞争意识将她们聚在一起,即使是有专属房间的人,也要回到化妆室待机。这样一来,谁最先被点名便一目了然。


客人点名以后,花魁会被带去自己的房间,不过有的人是没有房间的。通小町、浮牡丹、红千鸟都有房间,像是雏云和月影姐姐就没有。


当然,小女也没有自己的房间。若是有了人气,就会分到自己的房间。不过那就意味着接待了众多的客人。所以,小女不想要自己的房间,即便赎身延期也在所不惜。不过赎身延期也就意味着要当更久的花魁。在此期间,还是要不间断地工作。


想来想去,还真是人间惨剧……


不经意间察觉到目光,小女抬起头来,只见月影姐悲伤地盯着小女。恐怕她是在同情初次接客的新人花魁。正在感慨月影姐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时候,小女忽然察觉一事。


姐姐们除了在澡堂里调侃了几句之外,再没有任何捉弄小女的行为。也许她们想起了自己初次接客时候的情景。


偷偷地扫视了一圈,正巧与牡丹姐四目相接,见她微微一笑,小女慌张地赶紧垂下头去。


随后悄悄地抬起头再次扫视所有的人,细细地观察她们每一个人。但是,再也没有眼神与自己相撞。不,她们是主动地不往这边看。


若是往常,还是新人的小女盯着红姐看上两眼,她会马上大声叫道:“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对我有意见啊!”


突然怒骂声响起,还会恶狠狠地瞪着小女。眼下她似乎在有意无视小女,也许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小町姐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她没有理睬小女,反而有些不自然。往常她瞥见小女之后,都是一副“我对你没兴趣”的表情,然后移开眼神。像现在这样完全无视小女,也不像平时的小町姐。


化妆室里的异样气氛,令小女不停地颤抖。初次接客之日,是不是还有什么无法想象的恐怖在前方等待?忍棒洗礼难道只是前序,还有超出想象的痛苦和屈辱?小女的不安再次加深。


嬷嬷进来叫名字的时候,小女害怕极了。


“有客人点你了,快点过来吧。”


随着嬷嬷的催促,在浮牡丹和月影两人的目送之下,小女离开了化妆室,走向二层的接待房间。


“喔唷!这不是还没破瓜的小姑娘嘛!”


那里坐着一个肥胖的老年人,比父亲的年龄还要大。


“这位老爷是——”


虽然嬷嬷毕恭毕敬地介绍老人是哪家大铺子的前老板,小女却完全没听进去。


“能被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爷点到,咱们绯樱可真有福气。”


“哪有,哪有,老夫啊,还差得远了。”


“哦哟,您谦虚了。您狩猎新人的那些战果,咱可是非常了解。”


“还是瞒不过你啊,老夫投降。”


老人虽然像个傻瓜一般地笑出声来,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好似蛇眼。令人恐惧的眼神,像是要将小女全身舔了个遍。


嬷嬷使出谄媚的语言攻势,屡次劝说老人使用别馆的房间。那个房间里的设施,还有被褥也是极尽奢华,但要花上高于本馆公用房间几倍的价钱,甚至刻意媲美贵宾房间。


“毕竟是绯樱的第一次。而且,又是老爷您的点名,要是不给您准备匹配的房间,咱可是要被老板娘骂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茶壶……”


“您在说什么呢?为了不给老爷的战绩抹黑,使用上等的房间才配得上您。”


“说是这么说,那个……”


“谢谢老爷!这姑娘就卖给您啦!绯樱可真是好运气。”


他根本敌不过嬷嬷的嘴皮子,一眨眼就谈好了。


“喂,过来,还不快来跟老爷道谢。”


被心情极佳的嬷嬷训斥,小女反射性地低下头去。但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小女还是没有实感。


离开接待室,小女领着老人前往别馆的房间。这一路上,小女回望了好几次,倒不是担心老人跟不上,而是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尤其是屁股周围,被厌恶的眼神盯得直起鸡皮疙瘩,无论如何都定不下心来。


总算到了房间,松了口气。当时要是知道将在这间房间里发生什么,别说松一口气,小女甚至可能会窒息。


嬷嬷告诉小女等客人在房间坐定,就要招呼客人点菜点酒。酒菜都是由花街上的饭馆外送来的,比在饮食店里用餐的价格要高很多。当然店里是要抽成的。即使让客人多花一点钱,对于自家和花魁都是好事。小女认为这话没错。不过眼下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可能有的。


幸好老人没等小女开口,就已经点好了酒菜。他显然是个老手。然后,在等待菜肴上桌之前,老人一直握着小女的手,刨根问底地追问小女故乡的事情。


在花街里,明令禁止打探花魁的过去。即便姐妹间除非有人主动提起,否则绝不会公开过去的事,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难道告诉客人没关系吗?不过,面对初次接客的小女,老人的行为也有点过分了吧。


话说回来,客人是不能拒绝的。小女只好勉强地说起,说着说着,难免又怀念起了故乡。


终于,菜肴备齐上桌,小女便与老人酌起酒来。即使此刻,老人也没有放开小女的手还时不时地抚摸抚摸,然后又握住。对于这种反反复复的动作,小女只得拼命忍耐。


数杯酒下肚,老人也打开了话匣,开始喋喋不休地炫耀自己是怎么擅长经营,在这一代扩大了店铺。小女虽然随声附和,却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觉得不用再说故乡的事情太好了。


小女留意着往空酒盅里倒酒,附和着老人的话。由于这两个动作都是下意识做的,当注意到老人既不动筷,也不喝酒,早已沉默不语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小女立刻慌张地抬起头来,发现老人那种舔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


“不、不要……”


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听不出是小女的声音。


“不用担心,交给老夫,绝对没有问题。”


微不足道的抵抗是徒劳的,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和服小褂,老人将小女拖到铺盖上,正要撩起小女的下摆,小女赶紧翻身,爬着逃了出去。


“吼,吼吼。”


背后发出奇妙的声音,紧接着,屋内的氛围也诡异起来。小女可管不了那么多,径直地向走廊的纸门爬去,急急忙忙地拉住门把,迅速地往旁边扯起。


“你这是要去哪啊?”


嬷嬷跪坐在门外的走廊上。只见她正襟危坐,表情凶狠地盯着小女。


“喔唷,果然是鸨母啊!”


小女听到背后传来老人的声音,再看嬷嬷抿嘴一笑。


“还请慢慢享用。”


说着,嬷嬷轻轻地,却非常用力地拉上门来。眼前的纸门就这样被关闭了。


在紧闭的门前,小女战战兢兢地回过头。老人同小女一样,四肢趴在地上的样子印入眼帘。他似乎是以同样的姿势追了过来。


比起那滑稽的样子,还是恐惧更胜一筹。


小女迅速离开纸门前,就这样沿着屋子的墙壁向屋内爬逃。老人的气息也随着小女追了过来。他还是维持那个姿势,爬了过来。


倘若不是在这个场合,可能更像是温柔的祖父在陪孙女玩乐。可是如今哪有什么温情,只令人毛骨悚然。


小女只想着逃跑,却根本没想站起来。也许自己心里已经认定在房间内是绝对逃不了的。如此残酷的事实,自己其实已经接受了。虽说是贵宾房间,也不过只有十叠14左右。小女爬行的逃跑姿势,无疑是最后的抵抗。


起初觉得好玩的老人,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呼,酒劲儿上来了。”


听了这话,小女依然是趴着的姿势,回头张望,见老人色眯眯地盯着小女的屁股。


“怎么样?差不多可以了吧。”


突然,老人站起身来,向小女冲过来,小女也想起身欲逃。不过,腰带被老人一把抓住了。


花魁与普通妇人用的腰带不一样,主要不会打结,只是将布缠绕在腰间,然后塞进前端的腹部位置。所以说花魁的腰带不是系的,而是缠的。这是为了避免品行恶劣的客人——比如拉着花魁一起殉情的客人轻易地抓到花魁。即使腰带被客人抓住,也可以通过转身来逃脱。平常睡觉的时候经常翻身,无意间练习过了。所以,小女就这么逃脱了。


“呼,呼,呵呵,有点意思。”


小女拼命反抗,老人却像孩子一样开心。小女就像猫逮到的老鼠,进食之前还要被玩弄一番。


“有趣是有趣,不过也够了。”


话音刚落,老人使出了不像是老年人的力气抓住小女,瞬间就把小女推倒在铺盖上。


“你啊,要学会认命啊。”


小女一下子火冒三丈,这家伙说的什么话,正欲抗争。


“故乡的奶奶、爹娘、弟妹,可都等着你赚钱回去呢!”


话音一落,小女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连抵抗意识都丧失掉了。


“好,对、对,就是这样,不要那么用力嘛。然后,轻轻松松地服从客人,钱自然就来了。这世上可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买卖了。”


老人信口开河地说着,撩起小女的和服下摆,开始抚摸小女。


脸部变得滚烫。全身传来痛感,豆大的泪滴夺眶而出。羞耻、愤怒、悲伤的情绪令小女不住地颤抖、哆嗦、抽泣。而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眼前的一切尽快结束。


但是,当老人接下来得寸进尺的时候,小女发出了比用忍棒那时更加大声的哀嚎。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小女依然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只觉得内脏被不停地搅动,毛骨悚然的痛苦,以及强烈的厌恶感近乎将小女击溃,自己仿佛就在疯狂的边缘。若是这种状态再持续一会儿,也许小女就会真的疯掉。就在强烈的疼痛中,小女逐渐丧失了意识。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老人软弱无力地瘫坐在地,喘着粗气。眼前发生了什么?小女到底怎么样了?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初次接客的夜晚,小女接待了三位客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都说庆祝,全都选了别馆的房间,酒菜也都极尽丰盛。三人也都赏给了小女一大笔钱。不过,赏钱都被嬷嬷拿走了,据说这也是花街的规矩。


但是,小女没有丝毫发怒的力气。工作的严酷远远超过想象,小女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了。


第二天,依然打着新人的招牌。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这一周,小女都是新人。


“对第一次接待的客人,就说自己是新人。”


嬷嬷说得轻松,但对于花街上的欺诈,小女只觉得恶心。


“据说花魁要是配合得好,卖上半个月也是有的。这就要看嬷嬷的本事了。”


嬷嬷盯着小女,咧开嘴笑了起来。


“像你这样的,有可能卖上一年。”


害怕男人、讨厌工作、浑身都痛,被推倒的时候就一直哭——基本就是初次接客的花魁反应,那些喜欢狩猎新人的客人就好这口,嬷嬷欢天喜地地说明着。


“放心好了。”


嬷嬷见小女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可能一直害怕和厌恶的,很快就不会痛了。大概一年,你就会成为出色的花魁。三年之后,就会财源滚滚地一个劲儿赚钱了。”


嬷嬷摆出像是早已看透人生的姿态,继续说着。


可恶……实在是太难受了。


工作艰辛得干不下去,但想到自己以后都只能作为花魁活下去,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怖,根本无法想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从嬷嬷嘴里所说的话,到目前为止有错的吗?至少花街里的事,她没有不知道的。要说小女会积极地去赚钱,大概也不会有错吧。